第19章 (老公……嚶嚶嚶人家離開你...)

十五分鐘後。

艙內的燈光逐漸暗下, 大部分旅客都躺在座椅上睡覺,將四周環境襯得多了一絲安靜。

紀棠也擡手關掉暖橘色的照明燈,飛機沒落地前, 淺眠了一會。

在半夢半醒間,她先是夢見了沈梔期的那條朋友圈內容,宋嶼墨深情款款地守在病床前,那雙完美精致得像是藝術品的手在燈影下, 溫柔的撫摸上沈梔期蒼白的臉, 這個男人在這瞬間臟了,他臟了!

一會兒又夢見她在宋家, 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踹了宋嶼墨這個渣男一腳,險些讓他斷子絕孫, 然後畫面定格在了她氣焰很囂張地拿著離婚協議書甩上男人的臉。

……

生生被亂七八糟的夢折騰出一身汗。

紀棠驚醒時,濃密的眼睫細微的顫了兩下, 雙眼倏然睜開,下意識地抓住座椅扶手。

飛機抵達北城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長。

她這一睡,醒來後已經可以下飛機了,頭等艙內也恢復了熱鬧, 旅客紛紛地整理著個人物品。

紀棠手指覆在微涼的額頭上, 側頭看向玻璃上側影模糊的自己。

她不急著起身, 而是拿出包裏的化妝鏡,先檢查一下妝容有沒有在睡夢中被破壞, 又動作熟練地給自己補了口紅,怕是女明星在機場走秀都沒她精致。

下飛機後,已經是淩晨五點半。

機場大樓裏人潮擁擠, 紀棠走出來,先是拿出手機關閉飛行模式, 同一時間紀覺聞的秘書就打來了電話,她接聽,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輛七座的商務保姆車安靜地停駛在夜色中,距離就隔著一條馬路對面。

紀棠踩著細高跟過去,保姆車的副駕上迅速地下來了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秘書。

她的目光幾乎是第一眼就捕捉到了迎面走來的紀棠,穿著一身細閃點黑色連身長裙,光滑的面料薄到仿佛是沒有厚度,裙擺輕輕地拂過纖細的小腿,骨肉勻停,每一寸肌膚像上等的白瓷般精致到沒有瑕疵。

這樣身段好,像是玉琢冰雕出來的美人。

讓同身為女人,且在娛樂圈不知接觸過多少長相出色女明星的秘書看一次就忍不住被驚艷一次。

也忍不住的想,自家老板還花各種資源和錢去捧什麽女星啊。

去捧這位大小姐啊!

單憑這樣的姿色,要是進娛樂圈的話,那才是公司真正的搖錢樹。

不過轉念想到紀棠嫁到的是宋家,是站在北城豪門頂端的家族,秘書瞬間歇了心思。

待人走進,秘書溫柔笑著打開車門:“大小姐,好久不見。”

紀棠對跟在紀覺聞身邊的這位叫蘇漁的秘書印象還不錯,輕抿著笑了下,算是打過招呼,正要彎腰上車時,突然聽見後方的機場出口傳來一陣女孩們熱鬧的尖叫聲。

紀棠驀地駐足,轉頭看過去。

耳邊,聽見蘇漁在說:“這是粉絲來接機,大小姐,我們上車吧。”

同一次見到粉絲接機的陣仗,連機場的路人都停下步伐在圍觀著什麽。

不過紀棠的好奇心不重,兩秒鐘就收回視線,彎腰坐上後座。

等上了車後,她發現這保姆車應該是公司接送藝人專用的,旁邊座椅還擱放在一件男士的黑色運動衫,不知是誰的私人物品。

紀棠收回視線,語氣藏著情緒問:“紀覺聞是要破產了嗎?”

蘇漁到底是跟紀棠不熟,小心翼翼地陪聊:“應該還不至於。”

“那他車庫裏就沒一輛上的了台面的車了?接我還要用上公司給藝人的保姆車……”紀棠問的輕飄飄的,言語間卻對紀覺聞這樣的安排很是不滿了。

畢竟是穩站在貴婦圈金字塔的女人,出門高調習慣了。

蘇漁趕忙地解釋:“是這樣的大小姐,之前來接您的車拋錨了,剛好遇上個圈內認識的朋友,他的車正好停在機場,就先讓給我們用了。”

也就是說這輛車不是紀覺聞公司的,是半路借來的。

紀棠暫時接受這個理由,畢竟蘇漁拿的又不是她的工資,犯不著去為難人家。靜了會,她又問:“紀覺聞呢?”

蘇漁欲言又止:“老板他……”

紀棠纖長的眼睫掃過來,見秘書表情很是復雜,頓了兩秒,眉心微微皺起:“不會是死了吧?”

“不是不是。”蘇漁倏地挺直了背,戰戰栗栗地拿出手機解釋:“老板他帶著小老板,上個月剃光了頭發出家去了。”

車內氣氛一靜,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紀棠不是很理解這字面上的意思,首先是紀覺聞放棄他娛樂圈的花花世界去做清心寡欲的和尚了?以及誰是小老板?

她低垂眼眸,視線落在了蘇漁遞來的手機屏幕上。

是紀覺聞,他穿著僧服,身形偏高瘦,站在竹林間被陽光的暗影襯得冷清的氣質中又帶了一絲妖孽,雙手合十,虔誠地向過路的遊客鞠躬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