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殷祇番外(第2/3頁)

左右看會她也不礙事,殷祇喝了點花裏濃趁著酒勁去了梧桐殿。

一見到她那張在他跟前晃了十八年的臉,怒氣在殷祇心中劇烈翻湧。酒壯慫人膽,他一掌劈滅了龍鳳燭。

他和她吵得不可開交,酒勁一個上湧,他不得不靠在她床榻上睡下。

她今夜沒上妝,臉上幹幹凈凈倒叫他聞著舒服。

他挨著她躺下,她身上那股從骨子裏飄出來的冷梅香熏的他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她衣著有些寒酸,翻身護著他不受鞭打,凝視他的雙目滿含情緒。

殷祇堂堂一代帝王怎能讓女子擋在他身上,於是反客為主壓住她:“別動。”

他仍記得他身下的是誰,只含糊念道:“陸……嫣然。”

夢裏的觸感太過真實,真實到他第二日都辨不出,她是否如夢裏那樣曾經以身相護。

他是個從未做過夢的人,只在她身側躺了一夜便破了例。

殷祇開始有些煩躁,這種煩躁的來源一是夢裏的陸嫣然,二是他動搖的內心。

聽聞她去探望紀語凝,殷祇借故闖入太後的宮殿同她對峙。

她妝容濃重精致,一如往昔那個驕橫惡毒的陸嫣然。

他一時有些心涼,擡出紀語凝刺激她,她撒潑似的丟來兩顆棋子。

似乎在他不太記得的某段歲月,她也曾朝他拋來什麽,清聲喚:“哥哥!”

殷祇鬼使神差用腳尖彈起那兩顆棋子,借著寬袖的隱藏將其牢牢握在手心。

他從束喜那裏聽來陸嫣然為了在太後面前替他遮掩,竟信誓旦旦說他身有隱疾。

她端著湯藥入了他禦書房,烏漆墨黑的藥汁擱到他面前。

他額角青筋隱隱,簡直想掀翻書案。

安城公主哭哭啼啼訴說自身的委屈,陸嫣然在一邊拋著鳳簪冷聲嘲諷他沉溺美色。

她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奈何安城公主一直哭個沒完,他被她尖利哭音刺得耳朵都快炸開。

他想,他們大宣的女子就是這般敢愛敢恨,哪裏像安城公主這樣矯情。

他不恨陸嫣然頂撞他,卻厭煩安城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家碧玉,為了免得她再哭慘,索性將她遷去朝陽殿。

殷祇夢到陸嫣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夢裏的他傻裏傻氣看不出他弟弟的歹心,而陸嫣然作為他的侍女卻也慢慢留意起他的弟弟。

他的皇貴妃只能看他,哪裏可以紅杏出墻去窺視別的男子。

安城以身相許向他求見聶塵時他就看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他沒有點破硬生生拒了她。

他的皇貴妃站在門外要闖將進來,束喜口不擇言惹怒她去,自扇耳光之際還是她攔住甚至賞賜他藥膏抹臉。

現在的陸嫣然與十八年裏他所以為的陸嫣然全然就不是一個性子,明明替他人著想卻非要做出那番疾言厲色的神態,她分明就是這樣一個嘴硬心軟的好姑娘。

他不喜歡她的濃妝就從梧桐殿裏偷出她的胭脂盒子,殷祇想了想,將那兩顆兩顆棋子放了進去。

接風宴的前夜,他再度夢見了她,她舍身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入宮將他救出來,而她捂住他口鼻的手好看又纖細。

坐在宴席主位看著身側的皇貴妃,雖然她眼光定在聶塵身上,但他卻已經目眩神迷。

一柄刀子破空朝他襲來,他還未做出什麽反應,她不假思索推開了他。

舉手投足利落又狠準與夢裏那個她一模一樣。

殷祇根本沒聽清安城在說些什麽,在無人偷窺的宮殿裏,他壓住她,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委屈:“他有什麽好看,竟讓你盯了一個晚上!”

可她不信他的真心,用安城來刻意激他。

夢裏的皇貴妃雖不如現在美艷,卻格外清麗。他擡袖擦去她臉上莊嚴的偽裝,他的皇貴妃不需什麽點綴便足以牽動他的心弦。

上春苑裏,她縱馬的身姿絕麗似蝴蝶,她總是在他危難之際從天而降,如他一人的守護神一般聖潔而美好。

她將所有一切看在眼裏,甚至知曉安城的身份。

她是將門之女,從小喜愛舞刀弄棒,她替他包紮傷口的手法嫻熟至斯。

她為他受了那樣多的苦,為他堅強,為他甘願從遨遊於藍天之上的鳳凰成為他的籠中之鳥。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抱住她:“孤只在乎孤的嫣嫣。”

可是她不信,一點也不信。

宋使即刻回國,於宴席之上口出狂言令她作舞。

殷祇怒火攻心,孤的嬌妻都沒為孤舞過一曲,何時能便宜你這麽個色胚?

他盛怒之下處置了宋使。

坐在回清安殿的步輦裏,他夢見她靠在他們共居宅院的榻上一眼萬年。

他發了瘋趁她去洗漱藏到她的被子裏,等到他的嫣嫣披著九天之水一樣的長發回來,殷祇猛然欺上她。

他絕望地向她索吻,絕望地撕開她的衣物,他這樣喜歡她,她如何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