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3/3頁)

“黎家為何追殺他?”她疑惑問道。

“不知,他只說是長輩恩怨,我之前還想哪家長輩恩怨如此大,若是扯上路相便也說得過去。”溫歸遠細細說道。

“你可知路相的仕途就是在隴右道開始的嗎?”

路杳杳點點頭:“爹爹十五便考中狀元去了西洲,先後在三州任職共十年,大哥,還有我早逝的二哥也都是在那裏出生的,我出生時,爹爹已經在長安了。”

“你可知你二哥如何死的?”

路杳杳茫然地搖搖頭,突然神色一冽。

“黎家是墻頭蛇,其中到底發生什麽不清楚,但你二哥確實是在那裏去世的,只是之後沒多久,你們全家就被升職,先後去了鳳州和交州,五年時間平亂剿匪有空,路相一路高升,在乾豐元年,也就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回了長安,入了內閣,次年生下你,至今已有十五年。”

這段簡短卻又輝煌的日子,是路家的燦爛的門楣。

一介布衣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戰績輝煌地入了內閣,又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在世家林立的長安站穩腳跟,現在甚至有隱隱壓過白李兩家。

可能會有不少人會在背後罵路尋義奸相,可誰又不是暗自羨慕這樣的運氣。

“若是真的,我爹早就自己動手了。”她皺眉,喃喃自語。

路尋義睚眥必報的性格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事我也奇怪,但你哥不願多說,只說要自己親自動手。”溫歸遠這次是真情實感地不明白了。

“他臨走前曾我爹大吵一架,之後三日不曾歸家,之後沒多久就接到去江南查案的聖旨。”路杳杳腦海中似乎冒出一道微弱的光,但是很快稍縱即逝,只能眉心狠狠皺起。

“別皺眉了。”溫歸遠溫熱的指腹抵在她的眉心,“這是江月樓自己的事情,你為他皺眉,我也頗為吃味。”

路杳杳失笑,揮下他的手。

“你特意為他從杭州趕來的?”路杳杳反問,“這樣看得我也有些吃醋。”

溫歸遠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怎麽可能。”

“第一是杭州如今我坐鎮,查不出什麽,那就以動制靜,我悄悄離開,讓那些魑魅魍魎冒出來才行。第二是我見你許久不給我傳信甚是想念,又見越州封城,害怕你出事,”

路杳杳看著他,臉上毫無波瀾:“巧言令色,是為心虛。”

“不過你說得對,而且越州也有些古怪,衛風……”

她倏地一愣,失態片刻,但很快又回神,鎮定地繼續說道:“你倒是讓旭陽去看吧。”

“嗯。”溫歸遠狀若無事,點點頭。

屋內的氣氛淡了幾分,路杳杳捧著茶杯,不知在想什麽,溫歸遠也是沉默地看著她。

“他的毒有救嗎?”

溫歸遠臉色凝重:“毒入心肺,藥石無醫。”

路杳杳捧著杯子的手抖了抖,熱水濺到手背上,染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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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我們的人出不去越城了。”水府中,一個帶刀侍衛匆匆而過來,大驚失色地說著。

“聽說太子來了。”一個幕僚打扮的老人嚴肅道。

水千森咬牙,手指握緊,在桌子上狠狠砸了一下:“說什麽抓刺客,分明是借機奪我權,架空我控制越州,一定是事情敗露了,好一個暗度陳倉,果然是路相的女兒。”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那張原本白凈圓潤的臉上滿是猙獰戾氣,眼底冒出血絲看得人心中一顫。

“去,一定去看一下杭州如何。”他厲聲吩咐著。

卻不知,杭州那邊同樣陷入慌亂。

“台州太守不見了,如今台州大亂。”

“殿下昨日連夜去了越州。”

“太守,越州被清宴掌握了,我們的人進不去出不來。”

“報,鹽丟了。”

士兵一個接著一個來,壞事一件接著一件,江儀越放在案桌上的手都在抖,一張臉怪異又憤怒地緊繃著。

“給長安送信。”他惡狠狠地吩咐著。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冷說道:“壓著那些私鹽販子,太子率衛還在這裏,不要亂了手腳。”

“那批鹽一定要追回來。”

“還有,動手!”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帶出一點血腥狠厲之色,“決不能讓他們離開江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