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3頁)

溫歸遠緊繃著的一根弦在最緊張之後終於松了下來。

他看了眼面色雪白的江月樓,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最後追著路杳杳的腳步跑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涼亭內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咳嗽聲。

江月樓彎腰,艱難地扶著桌子,緊扣桌角的手指露出慘白之色,青筋冒出,好似沒有生命的白玉,搖搖欲墜。

他佝僂著脊背,最後伸手抹了一把唇角,陽光下,手背上邊多了一點刺眼的鮮紅之色。

“杳杳認識月樓嗎?”溫歸遠狀似無意地問著,“不過樓是鄯州本地人,杳杳怎麽知道。”

路杳杳早已收拾好失態。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在這次差點以為是真的假象落空後,除了那一瞬間的巨大的失重悲痛感,剩下的便是熟悉難捱的平靜。

所有人都說他死了,連爹爹都放棄了。

只有她堅定的認為他還活著。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具看不清面容的事情,為何要認下來。

“不認識。”她笑著搖搖頭,“只是誤以為是一個多年不見的故人。”

溫歸遠不敢多問,多說多錯,只好轉移話題,幹巴巴地安慰道:“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路杳杳喃喃說著。

“殿下怎麽來了,今日不去政事堂上值?”路杳杳看了他一眼,不經意問道。

溫歸遠立馬無奈地笑說著:“昨夜看了折子落在書房了,特意來取。”

路杳杳聞言,不信地挑了挑眉。

見狀,溫歸遠只好摸了摸鼻子,小聲坦白道:“江南那邊好像出事了,白相和路相在鬥法呢,他們總是禍水東引,我只是借故先走了。”

“那就沒法了,殿下好好去找折子吧。”路杳杳臉上露出一點輕松的笑來。

兩人在花園小徑前分道揚鑣。

路杳杳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沉默地走著。

“江月樓。”迎鳳殿內,路杳杳閉眼小憩前,突然靈光一閃。

這個名字為何如此熟悉。

甘州黎家案中好似有這人的名字。

她倏地睜開眼,遠遠看到平安在花園內撒歡,突然眯了眯眼。

“江月樓是鄯州人,為何牽扯到甘州。”

“一切物件為何不是鄯州風格。”

“綠腰,那腰牌去路家請葉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