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頁)

不管他心思如何,但他臉色極為正常,只是狀似不經意地把人抱開一點。

“只是……”他話鋒一轉,無奈說道,“聖旨如此說著,孤也是頗為為難。”

皇後臉色一變。

她和聖人的關系一開始還能保持尊重,但孝弘太子死後就只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太子擡出聖人便是擺明了不放人。

路杳杳看著露出更多的白色痕跡,眼前一黑,更加心虛了,不敢靠著他的肩膀,堅持不懈要找回之前的位置。

溫歸遠不知她怎麽了,感覺懷中之人就像一只小貓在不安分地扭動著,細軟的青絲不安分地在脖頸間飄著。

“若是太子妃開口,想必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皇後話鋒一轉,開始逼迫太子妃。

畢竟太子妃是她名義上的兒媳,生活在內宮中,總該要為以後講點情分。她暗想著。

路杳杳只覺得腰間的手逐漸收緊,把她禁錮著,動彈不得,正是滿心為難之際,就聽到皇後把火勢扯到自己身上,心中閃過一絲厭煩。

“妾身也不懂這些,但杳杳都聽殿下的。”路杳杳借機靠近溫歸遠,整個人埋在他懷裏,聲音可憐兮兮又滿是為難。

溫歸遠感受到那雙手又在自己肩頭動來動去,像一只不諳世事的貓爪子,雖然無心卻直把人惹得心思混亂。

他無奈,只好借著說話的契機,狀似不經意地伸手,順手把她不安分的手禁錮在自己手心。

軟弱無骨的纖細小手捏在手心忍不住讓人捏了幾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粉,又看著被握著的手,路杳杳瞪大眼睛,心如死灰。

“母後若是得了父皇的旨意,孤親自送五娘子回白府。”溫歸遠見人不動了,心思微松,這才繼續誠懇認真地說道,“畢竟這些日子也真的辛苦五娘子了。”

他神情態度極為真誠,好似真的如此想一般,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皇後見著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大怒,可又不得不壓著怒氣。

“你現在便是把人放了,聖人也不會說什麽。”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溫歸遠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可畢竟是父皇的聖旨,孤也……若是母後得了旨意,孤這邊自然是毫無問題。”

皇後看著他膽怯地把問題重新拋了回去,肝火直冒,但很快一邊覺得太子當真無能,一邊卻又覺得慶幸。

爛泥扶不上墻。

這樣無能的太子,即使是路尋義也不一定能力挽狂瀾。

她心中升起一種詭異的滿足,見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敢讓兩人放人,心中不耐,最後冷冰冰地起身離開。

溫歸遠見狀,正打算起身送客,卻聽到懷中路杳杳掙脫開他的手,環上他的脖子,虛弱地說道:“頭好疼啊。”

“可要請太醫。”他緊張地問著,想去看看她的臉色,卻被路杳杳抱著他脖子,動彈不得。

“殿下抱著就不難受了。”

柔媚的聲音軟軟地出現在耳邊,吐氣如蘭,細風拂面,好似褐色枝頭壓著細白小花,平白亂人心弦。

溫歸遠扣著她腰間的手一緊,漆黑眼眸微微下垂,盯著近在咫尺的露出一截雪白脖頸兒。

纖細雪白,晶瑩潤玉。

路杳杳完全沒察覺到他幽深的視線,滿腦子都是‘要完’兩個字,一邊在他耳邊哼哼唧唧地撒著嬌,一邊小心地伸手細細地擦著那點白色痕跡。

幸好殿下的官袍是綢緞所制,白粉質地細軟,仔細擦一擦也就沒了。

就是面積有點大。

等她好不容易在他懷裏扭來扭曲,擦得幹幹凈凈,心中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挪開,突然被人扣住腦袋,壓在太子殿下的肩膀上。

她嚇得不敢貼上去,眼睛瞪得滾圓。

“別動。”

她突然楞在遠處,視線落在殿下肩膀上的一個細小金色花紋上。

耳廓上剛剛被一個軟軟的東西一擦而過。

——是殿下的唇剛剛碰到她的耳朵了!

“杳杳不委屈。”

他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就貼在耳邊響起,如流水輕流,又如風拂楊柳,低回慵懶,瞬間麻了她的耳朵,紅暈不自覺湧上脖頸,染紅了臉頰。

溫歸遠以為是皇後的態度讓她傷心了,這才委屈地在她懷中打滾,這才出聲安慰著。

路杳杳不明所以,正好努力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幹巴巴地說道:“不委屈。”

嬌媚多情的聲音,如霧氣朦朧,帶著小心翼翼,簡直把人聽得心軟。

“嗯。”他把人抱緊,半闔著眼,平息著心中的**。

路杳杳眨眨眼,掙紮地動了一下,突然僵在原處。

她腿邊有個東西抵著她。

格外熟悉的感覺。

“我晚上來陪你好不好。”

他察覺到路杳杳的僵硬,把人抱離身邊,額頭搭著她額頭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半斂著光,深邃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