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頁)

白月如做得那件事情尾巴都沒收拾幹凈,一下就被查了出來,若她得罪的是其他人大概真的就直接掩了過去。

可現在昏迷不醒的是路杳杳,是路相的掌上明珠,是東宮的太子妃,這事就不會是閨閣內的小打小鬧能糊弄過去的。

顯然太子和殿下都不打算這樣掩蓋過去。

“李家女孩眾多,不過是一對妾侍所出的庶女,她們有膽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要付出代價,而且李家如今連擊鼓都不敢,已經閉門三日了。”綠腰冷笑的同時不免覺得心寒。

“那現在人呢?”

“不知,娘娘昏迷這幾日,宮內宮外熱鬧得很,宮外的事情都是衛風傳話的。”

衛風是侍衛,出入宮廷較為方便。

“衛風呢?”她擡眉一掃,窗口果然沒有衛風沉默的身影。

“昨夜守了娘娘一夜,剛剛被紅玉趕去休息。”綠腰嘆氣,“殿下白天上完值,晚上就來看娘娘,呆到子時才離開,這幾日瞧著憔悴了不少。”

“讓他醒了來見我吧。”

綠腰點頭應下。

“爹來過了嗎?”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平安的爪子,復又問道。

平安索性整個人都躺在床上,乖乖伸出爪子任她摸,尾巴時不時晃一下,難得乖巧。

“娘娘還不曾回東宮,相爺就在春和門等著了。”綠腰覷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但相爺拒了太子的邀請,沒進來,看了一眼娘娘就走了。”

太子不能與朝臣過於親密,而東宮太子妃已屬於皇宮內院之人,即使路尋義是她親父,沒有聖人旨意也不能進出東宮,即使是太子相邀。

路杳杳捏著落在手中的白毛,定定地看著,目光迷離悠遠。

她想起三歲那邊,她被哥哥抱回別院,爹爹也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匆匆回了路宅,那裏高朋滿座,人來人往,再是熱鬧不過。

半月後,親手把娘送走之後她和她哥被接回路宅,過上了人人傾羨的世家子弟的日子。

十三年過去了,事情好像又詭異地重疊在一起,毫無變化地重復著,只是不知最後的結局又是如何。

就目前而言,白李兩家都沒有落到好處,甚至損失頗為嚴重。

她手心一濕,回神低頭,只看到平安又開始舔人,嫌棄地把手中的水漬重新擦回她白毛上。

平安不解,堅持伸舌頭舔著她的手指。

“算了,我頭疼,給我請個禦醫來。”路杳杳突然捂著腦袋說道。

綠腰大驚,正準備起身喊人,就看到路杳杳對著她眨眨眼,哼哼唧唧道:“我要在床上躺……十天!”

她勾起沒有血色的唇,嬌嬌說道:“去叫人吧。”

綠腰失笑,連連點頭。

“來人啊,娘娘頭疼,快去請太醫。”沒多久,綠腰驚慌失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興慶殿頓時亂了起來。

門口,白月如穿著純白色衣裳,不做一點金絲,一聲樸素,直接跪在台階下,面前是一張小矮座,佛經堆滿案頭。

她聞言,連忙擡頭向裏面張望著,奈何被小丫鬟擋得嚴嚴實實。

太醫院院正是個發須花白的老人,被人急匆匆拉來,一入內就聽到太子妃哽咽地說道:“就是頭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可憐兮兮,委屈巴巴。

一旁春嬤嬤心疼極了,揉著她的額頭,細聲安慰道:“娘娘忍忍,太醫很快就來了。”

紅玉拉著死活又要上床的平安,紅著眼,小圓臉哭得淚痕斑斑,也跟著哭:“娘娘不疼,很快就好了。”

掙脫不開的平安死心了,趴在地上又開始裝死。

太醫一見這模樣,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昨日聖人在皇後那邊大發雷霆,皇後就病倒了,看樣子壽宴能不能出來都是問題,內宮人人自危,可不能再出亂子了。

他心中一慌,上前行禮後,連忙拿出藥枕去診脈。

脈象平和,沉穩有力。

路杳杳靠在春嬤嬤懷中,悄悄把嘴角的糕點屑擦到嬤嬤衣服上,語帶哭腔地小聲說道:“我的頭好疼。”

“娘娘是兩側腦袋疼,還是中間額間疼,或者是後面疼,是抽疼還是一陣陣的,或者是連綿不絕的,抑或是隱隱作痛。”

太醫捏著胡子,憂心忡忡地問著。

路杳杳聽呆了,哭聲停了一下,眼珠子不由看向綠腰。

“是兩側,是隱隱作痛,不強烈,但是難受。”綠腰及時上前說道,長嘆一口氣。

太醫眉心緊皺,捏著胡子的手就差要扒下幾根才能緩解一下心中的疑竇。

“娘娘自幼怕狗,如今被狗嚇了,昏迷到現在才醒。”綠腰拿帕子擦擦眼角的淚痕,臉色灰白,“可是因為嚇壞才導致的。”

綠腰滿是擔憂地說著:“娘娘自幼體弱,以前生了一場病也要躺個十天半個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