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讓你受委屈了。”溫歸遠嘆氣,為難地說著。

路杳杳失了血色的雙唇勾了勾,體貼地安慰著“是杳杳自己不小心,哪是殿下的錯。”

她突然紅了臉,囁嚅著“只怕不能這幾日都不能伺候殿下了。”

溫歸遠笑著理了理她鬢間的碎發。

皇後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前朝後院,帝後不和早就不是秘密,只是皇後孕有一子二女,又背靠平陽王府,也不曾出過大錯,這才牢牢把持著皇後之位。

緊接著是聖人在太子大婚的第二日大賞太子妃,禮單足有半尺厚,令人咂舌。

路杳杳看著滿盒的玉石珠寶眼睛發亮,興奮地捏著一塊和田玉,腳邊堆著三株紅珊瑚,笑得見牙不見眼。

路家三娘子愛玉可是滿長安都知道的事情。

“娘娘七日後便要回門了,這傷了手,相爺看了又要心疼死了。”綠腰給她塗著藥,見傷口雖然消了腫,但還是通紅一片,不由紅了眼眶。

“沒事的,過幾日就差不多消了,我當時心中有數的。”路杳杳低聲說著。

“那也不該糟踐自己的身體啊。”綠腰嘆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氣。

“你看我得罪白家姐妹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現在又嫁給太子,她看我不順眼得很,以後我都不需要去請安了,你說舒不舒服。”

她促狹地眨眨眼,得意洋洋地說著。

“那水不熱,我是估摸好了的,只是我的手太嬌了。”她皺了皺鼻子,忍不住又補充道,“不過確實當時是有點點疼的,而且我憋了一會氣,一會兒就滿面冷汗了。”

“不過只是看上去比較恐怖而已。”她信誓旦旦地說著。

綠腰聽了更心疼了。

自家姑娘在路家可是連手指頭都沒傷過,那一身細膩軟皮曬曬太陽都能曬紅,相爺放在手心上寵著的人,如今當了太子妃卻是受了傷。

“再說了,還可以不用侍寢。”路杳杳趴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著。

“賺了啊!”她眼睛亮晶晶的。

綠腰無語地看著她,最後冷酷說著“這事躲不過的。”

路杳杳皺皺鼻子,不高興地扭頭不理她。

“回門的禮單準備好了。”紅玉捧著單子走了過來,“聖人送的賞賜也都歸庫了,這是冊子。”

“衛風這才能跟著我們回來嗎?”紅玉眼巴巴地說著。

路杳杳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爹爹會有辦法的,沒事,我去問問他。”

紅玉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回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路杳杳也終於摘了手中的白布,被綠腰盯著塗藥的手只剩下一點淺色的痕跡,恢復得很好。

溫歸遠這幾日看奏折看得晚,晚了便直接睡在書房,不曾去了內殿,眾人都當他是疼惜太子妃,給她臉面。

今日東宮的頭等大事就是太子妃回門,一大早東宮就熱鬧起來了。

路杳杳一向疲懶愛睡,今日艱難地被綠腰拉起來。

“回門為什麽這麽早啊。”她嘟囔著,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綠腰冷漠地給她遞了一杯參茶,讓她醒醒神。

路杳杳一進馬車就看到太子殿下早已坐在馬車內,手中捧著一個奏折,見她來了就把奏折放在一旁,溫和笑著“手好了嗎?”

“多謝殿下關心,好了。”她伸手放在她面前,嬌嬌地說著。

溫歸遠看著手背上還殘留的紅印,嘆氣“母後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都是妾身的錯。”

兩人對視著,皆是露出體貼的笑來,最後各自移開視線,各幹各的。

路杳杳早上吃得少,現在捏著一塊糕點細細地嚼著,她眼尖,一眼就看到太子手中的奏折是去年的折子。

溫歸遠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溫和說道“父皇說我久離長安,需從最基礎了解,看往年的奏折是最好的。”

路杳杳臉頰鼓鼓的,還塞著糕點,聞言只是迷茫地點點頭。

“聖人很是體貼啊。”她幹巴巴地安慰著。

溫歸遠點頭“確實。”

兩人一路無言地回了相府,路杳杳一塊糕點吃了一路,眼見終於到路府了,立馬把糕點放到一旁,結果一掀開簾子,就看到路尋義已經站在門口。

路尋義一見到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落在她手背上,見她手背還有紅痕,眉心倏地皺起,一張臉格外嚴肅。

“不疼的。”路杳杳訕訕地握著手,眼巴巴地看著路尋義,“已經都好了。”

路尋義冷著臉沒說話。

他的視線自她身上一掃而過,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這才最後落在她身後,對著兩人恭敬行禮說道“太子,太子妃這邊請,芙蓉廳已經備下薄宴。”

路杳杳知道這是生氣了,話也不敢多說,只是低眉順眼地走在太子身後。

路家沒有女主人,二房就頂了上來,路遠晨作為路家最小的小孩也背著手溜噠噠地跑上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