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八百年

藍色的光芒形成光的盾牌，將ARCHER發出的無數寶具匯集而成的光之洪流擋了下來。

沒有聲響，沒有爆炸，仿佛勢不可擋的光之洪流沖擊在藍色的光盾上，便輕易地左右分開，流散到四面八方。

ARCHER有些疑惑地看著那浮現在SABER面前的藍白色劍鞘，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算了，我們走吧。”遠處，SABER的禦主，自稱為“淡定”的青年突然說道，“這樣打下去沒有結果，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和魔力而已。”

SABER沉默了一兩秒鐘，退回了自己的禦主身邊。

ARCHER原本可以在她撤退的時候進行追擊，但他沒有這麽做，而是緩緩降回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女，目光中除了幾分戒備之外，更多的卻是贊賞。

“真是想不到呢……我本以為毫無價值的雜碎之中，居然能生出你這樣的人物！”他的語氣比起剛開始的時候少了兩分狂妄，多了一些興趣，“女人啊，我很滿意你，來當我的王妃如何？”

少女眉頭微皺，正要怒言駁斥，卻想起了出發之前自己的禦主有意無意提起的話語。

雖然騎士不應該口出惡言，但陳述事實大約不在此列吧……

“我討厭同性戀。”說完，她就護著那位帶有混血兒特質的青年退去，隱入了黑暗之中。

ARCHER呆了至少十秒鐘，才明白SABER的意思。但他並沒有動怒，而是又拿出了酒杯，注視著杯中的美酒，深深嘆了口氣。

此時的他，再不見任何的狂妄自大，而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憂郁，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那悲傷的氣息。

他在懷念。

“想不到金閃閃原來是個基佬啊！”杜早苗擠眉皺眼，滿臉“被惡心到了”的不爽表情，“一個基佬還那麽囂張！真是太不像話了！”

“你這話不要被論壇的基建團聽到，否則當心他們用唾沫星子把你給埋了。”程鵬笑著收起望遠鏡，不再關注那邊的情況——ARCHER已經端著酒杯回到了遠坂家的屋子裏面，門口那些燈光也已經全部暗去，大戲已然收場，“龍空山可是號稱五萬奔馬——不，五萬基佬的。”

“切！不就是那群整天大叫著‘無人不美眉’的家夥麽……”杜早苗嘴裏說著不屑的話，臉上卻浮現出一些尷尬。

就算是潑辣的少女，對於論壇上那些毒舌、妙筆加上人多勢眾的基建團，也是頗有幾分畏懼的。

“其實沒什麽好歧視的，這種情況在歷史上很普遍。”程鵬笑了笑，又勸道，“對於那些身居高位的家夥來說，尋求刺激的心理和避免留下不合適的後代的需求互相摻和，結果就形成了龍陽之風盛行的怪異情況。吉爾伽美什不過只是開了個頭而已……何況這家夥根本是虛構人物，不必在意。”

遠坂家門前的戰鬥已經結束，時間卻還早，二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在冬木町裏面再逛逛。

冬木町的夜晚的確是有些涼，一路走來，他們不止一次看到因為受涼而打噴嚏的人了。

“我真是不明白這些日本人……明明天氣這麽冷，偏偏穿著這麽少的衣服，結果一個兩個三個……這一路上我們看到多少感冒的人了？”杜早苗語氣之中頗有幾分譏諷，“要風度不要溫度什麽的，也得有個限度啊！”

“天曉得是怎麽回事……”程鵬隨口應道，精神卻放在周圍那些路燈照不到的昏暗之處。

雖然武者狀態的他擁有等同於ASSASSIN（暗殺者）職階的隱匿能力，按說很不容易被識破身份，而佩戴著隱藏氣息魔道具的杜早苗也不應該被認出魔術師的身份，但聖杯戰爭裏面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能力都可能出現，就算有能夠識破他們偽裝的家夥也不奇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戒備總不會有錯，至少可以防備被偷襲。

二人漫步在秋夜的接頭，肩並著肩，靠得很近。如果不考慮顯著的年齡差距，倒有幾分像是晚飯之後出來散步的情侶。

事實上，街頭散布的情侶還真的頗有不少，而且似乎正在逐漸增加。

因為……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公園裏面。

一般來說，公園這種地方，是情侶們散布時候的首選。現在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正是他們散布的黃金時間。

程鵬一直在注意那些可能潛伏著危險的陰暗角落，所以並沒有在意大路上的情況，而杜早苗雖然注意到了，卻故意沒有提醒。

對於她來說，聖杯戰爭什麽的固然重要，但為此破壞良好的氣氛就得不償失了！

公園裏面靜悄悄的，情侶們的話音都很小，就算有些說笑的聲音，也不曾破壞夜晚的靜謐。空氣中漂浮著秋天盛開的夜來香的芬芳氣息，清爽的香氣在這清爽的夜裏飄散，無聲無息地滲入黑夜，蕩漾在人們周圍，讓青春的心靈絲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