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拉偏架的老祖宗（第2/2頁）

“庶民之貪者，終究不能成大事，王師雖有敗績，終於還是靠著上下一心，擊潰了匪盜，眼看著就要光復故都，重振山河。”程鵬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見那幾個金甲士兵臉上都露出疑問好奇之色，才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只恨逆賊多不知足，山海關總兵吳某眼見王師與逆軍相持不下，自以為天賜良機，竟然勾結外敵，賣國求榮！此刻那北方蠻族已然大軍南下，而王師苦戰之余，正是疲憊到了極點……”

“既然這樣的話，程驃騎不應該在那軍中效力，行只手擎天、力挽狂瀾之舉麽？為什麽卻要來這裏？”

“程某此來，卻是為了阻止幾個投效蠻族之人！”程鵬答道，“那些人不知從哪裏打聽到軒轅黃帝昔日所用之佩劍與天書收藏於此，便動了心思，打算將這二寶挖出去，進獻給蠻王，以為晉身之資。”

“大膽！”金甲士兵們齊聲怒喝，為首那人更是怒發沖冠，高聲罵道，“竟有此等背祖忘宗之徒？！若非我等身負重任不得外出，必定要斬了他們的首級，獻於陛下祭台之上！”

程鵬本以為這件事就算完成，卻不料這金甲士兵話鋒一轉，說道：“只是陛下的祭台在這裏有好幾個，每一個都能通過禱告供奉，與陛下英靈溝通……程驃騎還是趕快上去吧，莫要讓那些宵小之輩蒙蔽了陛下！”

程鵬點點頭，行了一禮，便在金甲士兵首領的陪同下登上了祭台。

這祭台不算很高，頂上除了一杆繪著黃熊的戰旗之外，便是一方玉台，戰旗無風自動，獵獵招展，玉台則在稍稍陰暗的環境中發出溫暖的光芒，照得人心中暖和。

那金甲士兵首領來到祭台頂層之後，便站在邊上不敢向前，只是遠遠地告訴程鵬，必須在玉台上放上祭品——以美玉為佳——方可溝通黃帝的英靈。

程鵬聞言，暗暗松了口氣，拿出一枚玉璧——價值一百黃金的那種——供奉在玉台上。

說來也怪，這玉璧剛一放上去，玉台上便泛起白光，緊接著他周圍景物一變，已經出現在了一個不著天不著地、漂浮在無盡虛空之中的玉台上面。

“來者何人？”虛空中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所來何事？”

程鵬連忙自我介紹了一番，又將此行的目的說清。

那聲音沉默片刻之後，答道：“女真亦我之苗裔，雖久居遼東，終究還是心念故土，心向先祖——此刻他們已經重立宗廟，尊我為一族先祖。明清有別，是你們後世子孫的事情，我卻不能厚此薄彼。”

程鵬一愣，想不到軒轅黃帝竟如此回答，連忙強調：“但君臣之別豈容混淆！若是庶民之貪者皆可窺覬至尊之位，昔日陛下又何必掃蕩宇內，車裂蚩尤呢？”

那虛空中的軒轅黃帝嘆了一聲，答道：“若你有後世子孫，長房的做事不公，其余各房起來反他，被他滅了一房，此刻還要滅別的各房……難道你能對那各房說‘乖乖等死吧，長房最大’這種話嗎？此乃家事，不需要說到那麽嚴重。”

“那麽……”

“我已經許了女真的使者，將佩劍交予他們。你們還是盡快回去和他們議和算了，都是同胞兄弟，何必要刀兵相見……”

話音未落，程鵬已經回到了祭台頂端。

……見他冷著臉從祭台下來，眾人都猜到了幾分，不由得扼腕嘆息。

“情況怎麽樣？”最後還是徐圖問出了這個問題。

程鵬搖搖頭，冷冷答道：“準備回去，備軍作戰！就算老祖宗拉偏架，我們也不能讓那群殘暴的韃子占了這大好江山！”

話音未落，他身邊突然傳出了鼓掌聲。

循聲看去，一個俊美如同女子的青年拍手笑道：“不畏強暴，不懼天命，此正是英雄所為。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