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間一壺酒，輕功終有成

侯希白說話很直率，但卻偏偏不會讓人覺得粗魯俗氣，反而有一種直指人心的魅力。

面對著他的詢問，本想謙虛一二的程鵬不由得實話實說，把自己對輕功的需求提了出來。

“要靈活、高速、最好還能長時間奔跑……”侯希白眼簾微落，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充滿歉意地笑了。

“抱歉，侯某手頭上沒有那樣的輕功。”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花間派的輕功講究回旋如意、轉折流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補天閣的輕功則講究迅捷猛烈、突如其來，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便是石師的不死印法，所長者也是卸力機巧、變化萬端，速度和奔馳並非強項。”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程鵬還是忍不住嘆氣。

侯希白又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程兄可有興趣加入聖門？”

程鵬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這新任的花間派宗主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和楊虛彥一戰，若非程兄所贈寶玉相助，死的只怕是在下——這份恩情不可不報。”侯希白解釋道，“而且經過那一戰，我深覺生命的脆弱和短暫，對於門派的傳承也多了幾分危機感。”

“人在江湖，風雨飄零，當真是朝不保夕。侯某並不怕死，但石師已然言明花間派和他再無關系，花間派如今只剩侯某一人，連本該幫忙保存典籍的護派尊者都沒了，萬一道統斷絕，侯某有何面目見門中歷代先祖於九泉之下！”

看著侯希白稍稍有些激動的樣子，程鵬不由得想起了石龍。

那個窮極一生心血也沒能突破三星瓶頸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後幾天裏面，幾乎是發瘋地催促著自己多學一些，並且還把全部的心得纂寫成冊，交給自己。

“傳承”始終是東方人最重視的幾件事之一。

“所以我就想，或許可以在不死的異人之中找兩位幫手，幫我保存門中典籍，這樣即便侯某身死，花間派也不至於失傳。”侯希白注視著程鵬，眼神異常嚴肅，“所以，程兄可願加入花間派，擔任這傳功護法一職？”

程鵬當然不會拒絕。

【你加入了魔門分支花間派，目前的身份是傳功護法，職責是保存典籍，並且向門主推薦合適的傳人，同時你有權力修煉花間派的武功，但不可傳授他人。】

“本門在選擇弟子方面要求和聖門的其它分支都不同，重視的不是武學的資質，而是文化藝術方面的天賦，須知花間派乃是由先秦文藝學術人士建立，雖然也有縱橫家參與，但終究以重點還是前者，所以挑選弟子之時，當以前者為主。”一旦確立了同門身份，侯希白便立刻談起了正事，“另外，如非萬不得已，最好不要選擇性格陰冷狠毒的傳人，這和本門心法宗旨相悖，便是那人不至於欺師滅祖，也難免走火入魔。”

“我記下了，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了。”

“沒了？就這麽點？沒有門規之類？”

侯希白大笑幾聲，展開從不離手的美人扇，輕輕搖動，意興風流。

“哪來那麽多的規矩！人生天地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倘若顧忌這顧忌那，哪裏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說完，他便招呼眾人去洛陽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一醉方休。

第二天，張禪念和卡洛琳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世界——任務已了，再留在大唐可就要花費點數了；喬喜跟著侯希白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建立花間派秘庫——這家夥現在也是花間派的新任護法，又直接身處大唐世界，此事他自然必須參與。

無事一身輕的程鵬於是也返回幻想鄉，一邊繼續用毒蘑菇料理精進真氣，一邊好好研究花間派的獨門輕功“花間遊”。

“花間遊”這門輕功正如侯希白所說，既不快也不奇，甚至不能淩空飛掠，但它卻能夠任意轉折變向，簡直完全無視慣性法則，程鵬稍一練習，便喜歡上了這門功夫。

遺憾的是花間派心法要求“繪畫、音樂、文學”等知識技能支持，這些技能不僅需要累積經驗，還必須通過系統考核才能升級，程鵬在這些方面實在缺乏天賦，只勉強考過了初級漫畫和中級文學，憑這點知識技能完全不足以支撐高等級的花間派心法，所以他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沒正式修煉那門五星級的功夫。

貪多嚼不爛，與其花費時間去鍛煉肯定沒辦法達到高級的技能，還不如選擇一兩種合用的學學算了，反正就算沒有心法，也不過是那些高深的武功無法修煉罷了。

花間派的最高絕技是名為“花間十二枝”的散手，這套拳腳功夫評價高達六星，是程鵬迄今為止見過的最高等級武功，只可惜以他的文藝天賦，這門功夫和他實在無緣。所以他倒也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