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只是個男孩(第3/4頁)

青奮喃喃自語,好像中邪一般的走出去了,樂執令沒有攔阻他,因為她自己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當時禮執令前往追殺的時候自己沒有全力攔阻,那就證明其實自己也是認同了他們的行為,可為什麽現在自己也在感到後悔。以禮執令一命換那兩個女人兩命,實在太虧了。可難道射執令的仇就可以因此不報嗎?可如果說機會,那兩個女人重傷,機會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這就是教統所說的愚蠢的仇恨嗎?假如禮執令是因為抗擊邪惡,捍衛公理而死,自己雖然傷心,但卻會為他而驕傲,絕對不會後悔。但現在他為了復仇而死,自己卻突然覺得,真的太愚蠢了!

禮執令的死對青奮造成了巨大的心障,一時間腦子混沌不能想事,隨便找了個墻角就縮了起來。人類自我防禦的本能讓他找了一個最隔絕外界的地方,不把問題想個明白,他是不會出來了。只是錯有錯著,他這麽一躲,連累的剛剛趁著玉弦音大戰陳曉鈐,靈氣震蕩而混進學海無涯的孔雀,一時三刻間也找不到自己刺殺的目標,這卻也只是歸咎於運道了。

孔雀既然是刺客,雖然位階尚不是很高,但潛伏之術自然有她的一套,替換了一個學生的身份,借助藥物暫時抑制住自己本來就不算強盛的功力,學海無涯又有大群彼此相互不認識的邀請者,諸般湊合之下,竟然沒人發覺已經有奸細混了進來。

但有道是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學海無涯地方確實不小,但青奮能躲的地方卻是有限的。更似乎好像暗中有人幫忙,費了大半天的功夫,在第二天淩晨的時候終於在一棟樓房後的墻角旮旯裏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本來這已經是第三次的交手,又背負了重大的使命,孔雀是做了十二萬分的準備。誰曾想,等看到青奮的時候,卻好像是一個自閉症患者或者說是精神病人一樣縮在那裏。那樣子脆弱的,似乎就算來一只螞蟻也能踩死他。

這又是什麽陷阱詭計?孔雀第一個反應如是,可仔細想想又沒這個道理。在學海自己可謂是身單勢孤,真的發現了自己,就是隨便喊一聲,驚動這裏的人自己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完全沒必要做這種做作的動作了。

不管他到底是中了邪還是怎麽回事,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宰掉他,主人的安全就多了一半的保證。

孔雀從路邊走出來,裝作意外看到青奮的樣子,一邊吃驚一邊朝他走過去,完全正常的一個場景。

青奮還是呆滯滯的坐在角落裏。雖然修煉心法讓他獲得了過人的堅韌和若幹修行上的好處,但同樣讓他的心障比常人放大了十倍,如果不能自己走出來,那就永遠沒辦法再站起來了。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孔雀起手揚刀直奔青奮心房而去,其他地方的傷還可治,心臟和大腦卻依然是救無可救的地方。

眼看一刀功成,突然耳邊一聲琴弦撥響,聲音不是很大音調也不是很高,可就仿佛在大腦裏猛然砸上了一記重錘一般,孔雀只感眼前一陣金星亂冒,身體的平衡瞬間失去了控制。雖然她很想不顧一切的把刀插進對面人的心上,但腳步不聽使喚,幾乎是自己絆倒了自己。

平衡感影響的不僅僅是人的站立,同樣影響到人對距離的判斷,孔雀手裏已經扣上了兩枚孔雀翎,可竟然拿不準目標的位置一時發不出去。

又是一聲琴弦撥動,這次卻是如千萬把小刀一齊紮進了腦海,孔雀只覺得眼前一黑,最後彈指奮力朝著青奮的方向將暗器射出,剩下的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樂執令這時候才從另一邊的陰影裏走出來。

昨天的時候她同樣也為“復仇的愚蠢”所困惑,也曾發了好半天的呆,但終究醒悟了過來。隨即聯想到青奮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很可能他也陷入了自己的心障,這個時候人最是脆弱,雖然是以防萬一之舉,但樂執令仍是借著地利之便迅速找到了他。雖然不能助他突破心結,但卻可為他在一邊護法。結果孔雀正撞在槍口上,與其說是她能力不濟,不如說是青某人與她命中相克,太倒黴了!

第一次大學宿舍刺殺,尚可說是中規中矩,實力與經驗稍遜一籌,結局尚可接受。

第二次車庫裏的行刺,本來已經得手,可謂是十拿十穩,誰知道青奮那天身上突然會帶了一把破邪聖器。早一天動手晚一天動手結局都有可能改寫,偏偏選在那一天,不但折損了破聖眼,更搭上了自己的重傷。

第三次學海無涯再逢,雖然身入敵營,但孔雀已經是做足了準備,如果是與青奮路上相遇,或是其他任何情況,她都是數種應對的方針,最壞結果也僅僅是自己不能生離此地,青某人的性命她是一定可以帶走的。誰曾料想正當這時候青奮神經抽了瘋,直愣愣擺在那裏當靶子。孔雀的一切準備反而白費,更遭遇學海執令竟然悄悄躲在一邊為個尋常學員護法這種鬼鬼祟祟的事件,倘若孔雀此刻能說話,她想說的一定是“不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