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故事(三)

十幾億人裏找尋特定的一個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警察的希望只能更多放在群眾雪亮的眼光之上。雖然在二十萬懸賞的刺激下國度裏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對視野裏的人留上了心,可同樣相對的,普通大眾沒受過訓練的眼睛再亮程度也是有限。

青奮不精擅易容,但不代表他就沒法讓自己變成另一個模樣。面粉調和清油再混進些火腿泥蒸出肉色,加寬了額頭墊高鼻梁將自己五官的比例略略修改,大半個月沒打理的頭發修理成女式短發,遮去喉結墊高胸口,挑出一套谷佳較為寬松的休閑服換上,鼻梁上再架一副寬邊的淺度眼鏡。對鏡自照蔚然已經成了一個大眾型的女生,和通緝令上那個刻意制造的兇神惡煞歹徒遠去出十萬八千裏。

男人骨架和女人天生有莫大差別,甚至手型步伐都差距甚遠,若有精於此道的人在旁青奮這番打扮自可謂是瞎子點燈——白做功夫,但對於尋常大眾來說,這已經足夠有余了。

對著鏡子青奮練習著各種表情,且看有無什麽紕漏之處。原來看網文小說的時候也看過不少變身變裝文,那時也曾YY自己若有朝一日變身會作何感想,但此時真的變裝了最終掛在嘴角上的只剩下了苦笑——人混到自己這個地步,無論要裝女人還是要裝怪獸竟然已經沒了什麽胡七胡八大想法,人生混到自己這個地步不知道算不算大失敗!

半日的功夫一切已經打理就緒,青奮再次踏上大街,光明正大的任陽光灑在自己臉上。來往行人匆匆沒人朝這邊多望一眼,貪婪的吸一口自由的空氣,這通緝犯的日子當真不是人過的,雖然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種事情只怕永遠都不會習慣。

信步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S市一座學校的側門口。牌子掛的是某某藝術學院,看著進出人物的年歲,似乎是個大學。

猶還記得自己當年沒事的時候總會和一群狐朋狗友跑到家鄉那座中專級的藝術學校門前花台上坐著,然後看著一群群的花蝴蝶飛進飛出,再相互說些葷笑話打發無聊的時光。往事當真如煙,這些年來死去翻生不知多少次,現在太月師傅的仇報了自己也變回了“凡人”,再看到昔日場景重現,好似已經兩世為人。伸手擦了擦花台,沒什麽塵土似乎是人常坐的所在,青奮剛剛坐下便聽得旁邊不遠處一群同坐的人在那裏嘰嘰喳喳,我日,我操之聲不絕於耳聽得他皺起了眉頭。自己當年雖然也在類似的地方“欣賞”過美女,但從來遵循低調的原則不會這麽討人厭的指手畫腳,這幾小子的品調也太低格了!

看來國人喜好總是大同小異,那群小子看樣子沒一個超過十八的,面對著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大姐姐正那指手畫腳不時發出猥褻的笑聲。進出校門不管是美女還是非美女對這群人都作出了惡心的表情,加緊自己的腳步快速離開這個汙染區。其間倒也有幾雙成對的路過,不止一個男士握起過拳頭,可看了看對方十幾號人腰間還鼓鼓的似乎藏著家夥,也不得不紛紛強咽下這口氣,拉著女朋友快速進出。

又過一會兒,終於有人看不過眼站出來說話了。一個戴眼鏡個頭不高,臉上還有幾顆雀斑的女生大步流星走到了眾混混面前,手指眾人鼻子牙縫裏只蹦出一個字:“滾——”

眾混混面面相覷,想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發呆也只是一瞬,十幾個半大小子怪笑著站起來已經把那女生圍在當中。

“姐姐好膽色啊,竟敢叫我們滾。”

“我最喜歡這種潑辣貨了,不如留個電話改天約出來熟絡熟絡。”

這個歲數的半大小子最是渾,他們倒也不是真有心有膽把這女生如何如何,只是這樣的調戲能讓他們得到一種上位者的快感,滿足一份扭曲的自尊。但被調戲的人卻不會如此作想,那女生敢站出來膽子自然就不會小,聽得這群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想也不想一耳光就抽在對面人臉上,又起一腳踢向左邊人小腿骨。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被女人打了臉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被打倒人嗷一聲跳了起來一腳蹬在那雀斑女肚子上把她踹倒在地,十幾個兄弟更不懂什麽憐香惜玉也沒什麽不打女人的概念,頓時圍將起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本來校衛站在遠處只是遠遠看著,這會兒也終於站不住一路小跑過來想要阻止,可對方人數實在太多,對方兩人擡頭一瞪眼那校衛打一哆嗦竟是不敢上前,抽出腰間報話機想是要叫人。混混裏跳出一人一把搶過話機扔地上一腳跺成了碎片,那小子瞪圓了雙眼裏面盡是血絲,猶如殺紅了眼的兇徒,校衛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