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余燼 8電視反擊行動(第3/5頁)

對於大家的這種自我欣賞,科恩的忍耐可能也已到了頭。“是的,值得慶賀。這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可是我還是要對你們在行動時所冒的巨大風險產生質疑。我知道,這次空襲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但對於是否允許凱特尼斯投入實戰,我們也應該討論一下。”

決定?是否允許我投入實戰?這麽說她並不知道我曾公然違抗命令、扯掉耳麥、甩掉保鏢等等的事?他們還向她隱瞞了什麽?

“這是個很難決定的問題。”普魯塔什皺著眉頭說,“但是大家的共同看法是,如果每次槍聲一響,我們就讓她躲進掩體,那麽我們也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而你也覺得沒問題嗎?”總統問。

蓋爾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腳,我才意識到她在跟我說話。“噢!是的,我完全沒有問題。我感覺很好,做點事情,來一些變化。”

“嗯,我們對她是否過多地暴露應采取理智的態度,特別是在凱匹特了解了她的能力的情況下。”科恩說。會場內,大家都紛紛表示同意。

沒人對蓋爾和我違抗命令的事告密。普魯塔什沒有,盡管我們無視他的權威;博格斯沒有,盡管他的鼻梁骨斷裂;甲殼蟲也沒有,盡管我們將他們拖入戰火。黑密斯也沒有——不,等等,黑密斯正沖我詭秘地笑著。他溫情地說:“是啊,我們的小嘲笑鳥終於開始唱歌了,我們可不想失去她。”我一直留心著不和他最後單獨留在房間裏,顯然他對那愚蠢的耳麥的事還耿耿於懷。

“那麽,你們還有什麽其他計劃?”總統問。

普魯塔什朝克蕾西達點點頭,克蕾西達看看記事本:“我們還有凱特尼斯在八區醫院的很棒的錄像,因此還應再做一期節目,題目就叫‘你知道他們是誰、要幹什麽’。我們會側重表現凱特尼斯和傷者,特別是受傷的孩子們接觸的情況。另外,還有轟炸醫院,醫院成為廢墟的情況。麥薩拉正在編輯。我們還在籌劃一期嘲笑鳥專輯,突出凱特尼斯的最佳表現,中間穿插起義者暴動和戰爭的場面。我們為這個專輯起名為‘熊熊烈焰’。再有,富爾維亞也有一個非常棒的想法。”

富爾維亞一聽這話,臉上的酸葡萄表情立刻變成了吃驚的表情,接著又恢復了常態,“嗯,說這想法有多棒,倒也談不上,我只是想我們能否可以做一個電視系列片,就叫‘我們應記得’。每一集片子裏都側重記錄一個死去的‘貢品’,像十一區的露露,四區的瑪格絲。此系列節目的創意,就是對每個區都要有一個人性化的體現。”

“也就是說,對你選出的‘貢品’一一表現。”普魯塔什說。

“這確實很棒,”我誠懇地說,“這提醒了人們為什麽而鬥爭,是最好的辦法。”

“我想這辦法行得通,我們可以找芬尼克對不同的人物和場景,尤其是一些趣事,進行介紹。”她說。

“坦率地講,我不知道怎麽拍出來這麽多集‘我們應記得’系列節目。你能今天就開始拍攝嗎?”科恩說。

“當然。”富爾維亞說,科恩對她的關注顯然使她的內心平衡多了。

克蕾西達作出的這一姿態很好地平衡了電視創作部門的各種關系。她對富爾維亞誠懇的贊揚其實是個很好的主意,這樣就為她制作嘲笑鳥的節目掃清了障礙。有趣的是普魯塔什好像完全沒必要獲得認可。他所想要的一切就是讓電視反擊行動付諸實施。我突然想起了普魯塔什大賽組織者的身份。他不是這個團隊的成員,也不是遊戲中的一個棋子,因此,他的價值不是由某一個因素而是整個行動成功與否來決定。如果我們取勝,那時普魯塔什才會出來掌舵,才會期望自己的努力得到報償。

會議結束後,總統讓大家各就各位,開始工作。蓋爾推我回病房,在路上,我們聊了起來。我倆都覺得大家開會時那副遮遮掩掩的樣子很好笑。蓋爾說沒人肯承認他們控制不了我們,免得使自己處境尷尬。我的說法比較溫和,既然他們已經拍到好的鏡頭,所以也就不必把我們倆都抖摟出來了。但不管怎樣,我和蓋爾的說法也許都沒錯。過了會兒,蓋爾說要到特制軍械部去見比特,我也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覺得自己只睡了幾分鐘,醒來時,黑密斯就坐在離我的病床幾英尺的地方,我感到忐忑不安。他一直在等。如果表沒錯,興許他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我真想喊個見證人來,但轉念一想,我早晚是要面對他的。

黑密斯探過身,手裏拿著一個細細的白線拴著的東西在我眼前晃。雖然看不清,但我很清楚這是什麽。他把那東西扔到我的床單上。“這是你的耳麥,我再給你一次戴它的機會。如果你再把它拿開,我就給你裝上這個,”他舉起一個金屬頭箍,我立刻在心裏管它叫頭夾子。“這是一種音頻傳導裝置,它卡在你的頭骨和下巴上,除非用鑰匙才能打得開。而只有我一個人有鑰匙,免得你一有機會就讓它失效。”黑密斯把頭箍扔到床上,旋即又拿出一個很小的銀芯片——“我有權命令他們用外科手術把這個植入你的耳朵,這樣的話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跟你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