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通往聖域之路（四）（第2/2頁）

岑牧頷首道：“這些人就放這裏嗎？你怎麽打算？我想我們沒有埋葬他們的時間。”

特瑞莎默然挺立，白皙修長的雙手緩緩擡至空中，如精靈一般，開始律動，柔若無骨，雙手揮舞之間，一縷淡金色的光芒在手間縈繞，淡金色的光暈如同齏粉一樣揮灑出來，閃亮閃亮，悠然降落在地面的屍體上……

忽然間，一縷縷淡白色如同霧氣一般的靈體，從死者的鼻孔內溢出來，它們沒有形狀，在屍身邊上徘徊，似乎發出了一些嗚咽聲音，又仿佛沒有聲音，可是，岑牧恍惚間感到一絲莫名的傷感，他聽到了無數生靈在低語，在哭泣，在嚎叫，似真似假，如夢如幻，而他凝神屏息去認真聆聽和感知，這聲音又莫名消失不見。

這難道是幻覺？！她的幻覺竟然能欺騙自己的感知？！不由得讓岑牧心驚膽顫！！

一個小小聖女就能欺瞞岑牧的感知，那麽換成聖教的樞機主教？乃至教皇？豈不是能輕易將岑牧玩弄於股掌之間？！

秦淵在他腦海中說道：“這不是幻術，是靈魂視界的影像，你看到的是逝去的靈魂，而她正在超度靈魂，靈魂視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只有靈魂強大的人才能擁有，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看不到這個影像。”

對於這個誇贊，岑牧不以為意，他問道：“竟然是靈魂？！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嗎？這麽說，她的實力並非和表現一樣弱小？”

秦淵肯定道：“是的！她確實很有天賦！對於靈魂領域的研究，是神靈的必修課，靈魂是一種超然於自然的存在，它的力量不容小覷，很多弱小的神明都無法做到這點，而我至今也沒有參悟靈魂力量的真諦，她年紀青青就能感知靈魂，引導靈魂力量，無疑很有潛力！”

倒是小看她了，不愧為教會的聖女！果然有些特別之處！

岑牧問道：“超度靈魂能不能為她帶來什麽實質性的戰鬥力？”

秦淵沉吟道：“單純超度靈魂並不能帶來直觀的戰鬥力，它只能提高你的靈魂層次，增加魅惑和幻術的抵抗能力，如果你把這也看成戰鬥力的話，那麽她確實比普通人要強，很多肌肉發達的能力者在這方面都比不上她。”

“我明白了。”

片刻之後，特瑞莎做完了超度靈魂的儀式，而這些徘徊在屍身附近的白色靈體，在儀式完成的刹那，漸漸煙消雲散，然後，她看向岑牧，發現後者正陷入深思的狀態，看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特瑞莎按捺住心裏的好奇，問道：“你在看什麽？”

岑牧臉上浮現一絲尷尬的神色，說道：“你在跳什麽舞，挺好看的，不知不覺，看入了迷。”

特瑞莎暗暗一嘆，心中竟然產生一絲淡淡的失落感，不過想想這才是合理的狀況，整個教會能感悟靈魂力量的人，除了樞密院的幾個大能，就只有她，當然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老對手，一個荒野出身的雇傭兵怎麽可能擁有這個能力？！剛才他臉上的震撼應該只是驚異她所揮灑的神性能量。

特瑞莎說道：“我剛替他們做了祈福，主會寬宥他們的罪孽，願每個迷失的羔羊終能回歸主的懷抱。”

這似乎是一個引出話題的機會。

岑牧笑道：“我說，小妞，你們的主才不會管這些閑事，它關注的應該是現在有多少信仰？其中真摯的信仰有多少？狂熱的信仰又有多少？有多少信徒背叛了信仰？他們為什麽背棄信仰？至於那些沒有信仰的人類都不會進入它的法眼，那和畜牲又有什麽區別！”

特瑞莎面色一沉，大聲喝斥：“閉嘴！狂妄的無信者！縱然你不願接受光輝之主的恩惠，也請你保持謙卑，尊重他人的選擇，你可以不信，但你不可不敬，否則，你必將為自己的言論付出代價！好好想想！忠言逆耳，你要能分辨好壞。”

岑牧微微頷首，說道：“謝謝的警告！所以，我也只是在這裏說說而已。可是，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事實，為什麽聖教的信徒越來越少？為什麽各大教區爆發此起彼伏的異端叛變？為什麽十字軍的血腥鎮壓並不能起到理想的震懾作用？！你有沒有去過荒野的普通小鎮？有沒有體會過普通信徒的真實生活……”

岑牧一番疑問讓特瑞莎啞口無言，而她越是沉默，越讓岑牧感到開心，因為岑牧所說的可能就是聖教面臨的真實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