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王者歸來

“少爺，這已經是第一百八十三輛裝甲車了——”

已經駛離危險區，在戰場的外圍遠遠跟隨著的機甲整備車內，司馬晟身旁的一名武者，發出一聲有力無氣的嘆息。

至於司馬晟本人，則是嘴唇青白的看著遠方，一團團火光在前方亮起，那爆炸的聲音，幾乎是連續不斷的傳了過來。

事實上，機甲整備車一路所經過的高速磁浮公路，只是短短幾公裏而已，就已看到數十台大型裝甲車，以及數目近二百三十的機甲殘骸。而這還只是視野之內而已，在磁浮公路兩側的林內，特別是那些山頭，可以看到更多的火焰和濃煙源頭，只是具體的情況，由於樹林和煙塵的遮蔽，無法得知而已。

不過按照司馬晟從第三裝甲師臨時指揮部裏得到的信息，到如今司馬家私軍的損失，已經包括了五十輛火力壓制車、一百二十輛機甲整備車、十三輛作戰指揮車、一百八十台摧毀者以及一百二十五台掠食者。四分之一個裝甲師，已經傷亡殆盡，甚至包括了家族好不容易才籠絡來的三位先天機師。

事實上，這還只是司馬家的損失數字而已，在十幾分鐘前，由於他們的求援，而陸續趕至的皇家近衛軍部隊，以及那些在接到任務之後，加入到戰鬥的零散傭兵。他們的損失，都未計算在內。

可是從作戰開始到現在，才不過二十二分鐘而已。更可懼的是，黑色機體的沖擊，還遠遠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它那光滑的機身上，仍舊是片甲無傷，而且時不時的，總會得到一些保存完好的燃料箱，以補充能源。

而整條防線，已經在這僅僅一台機體的攻擊下風雨飄搖，全線搖動。竟似乎隨時都有被對方，突破的跡象。

——在此之前，司馬晟從未想到過，一個人，能夠令人感覺如此的可畏可怖。

司馬晟又轉過頭，望向了李雪瑩身前的立體投影影像。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那台黑色的機體在五十米高的半空中，正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方攀升著。沖擊的方向，正是一個海拔二百三十米的高地上，由十輛裝甲車，二十二台機甲，以及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具裝步兵，組成的一個臨時狙擊陣地。

它的身後還跟隨著數百枚有線導彈，前方則是三十余門二百五十毫米口徑粒子光束炮，以及一百五十毫米口徑實彈炮，所組成的防空彈幕。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阻止那宛若惡魔般機體的前進。它總能夠以無比優雅的姿態，從火力網中的空隙中閃過。計算中本該毫無漏洞的彈幕，從沒有一次例外的，會在面對它的時候，出現這樣和那樣的漏洞。

就比如此刻，黑色機體只是向旁偏斜了二十五度腳，以一個略限傾斜的側飛。就輕輕松松，機身沒有哪怕一絲劃痕的，避過了第二裝甲師的近防炮擊測算士們，所精心編織成的彈幕網。

“這又是‘潮式機動’？”

司馬晟面色難看的看向了身旁，然後從那位武者的臉上，得到了確定的答復。這令司馬晟的牙關輕咬，呼吸已是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

他的這個部下，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對於各個古武流派的武學和機甲格鬥技，卻了解甚深，屬於眼高手底的那種，而且在這方面有著相當的權威。如今他既然是這麽說，那就應該沒有錯了。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潮式機動’，他也知道一些。應該算是各個流派的通用格鬥技能，專用於持有斬艦刀，或者掛載有滑翔刀翼的機體，用以清除有線導彈所用。首先如初生的潮水般向上攀爬，然後到達頂點的時候，浪尖自然垂下。這是滄海明月流將之命名為潮式的原因。而在其他的流派，還有著彎鉤機動，下垂式規避之類的名稱。本身並不困難，就連手速能夠達到七百的地階九段機師，也能夠使用出來。

然而那些人，只怕永遠都做不到，如那台黑色機體般完美。

楚天的戰術風格，絕不能算是華麗，相反是異常的簡潔，追求著效率最大化。除非是確實有這個必要，否則的話，幾乎永遠都是那幾個單調的通用機甲格鬥動作。真正精彩困難的地方，就在於他能夠把這些簡單的格鬥技巧，演繹得千變萬化，詭異莫測。你明明清楚的知道，他接下來會使用出什麽樣的戰術動作，卻永遠無法憑此將他的機體擊中。

遠處再次傳來了爆炸聲，司馬晟仰目向窗外望過去。只見那個LD230高地處，一連串的強烈火光陸續出現，然後又迅速地寂靜了下來。只剩下仍在燃燒中的機甲，林地，以及一陣陣裊裊升起的硝煙。這目視遠沒有車內那投影儀中放大過後的清晰，卻更加的直觀震撼。

司馬晟深深的一次呼吸，眼神開始有些閃爍不定。此刻已經毫無疑問，那台黑色機體的機師，至少也是先天五階以上的天騎士強者。這樣的天才人物，整個司馬家，只怕加起來都沒有對方一個手指頭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