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凡軀

在太空戰艦上看著地球，以及地球赤道平面延伸到宇宙的龐大的蛋清帶。現在已經掌管了塔克人對地球所有戰爭資源調配的光旋，靜靜地注視著這個處於黑暗中星球。如果光旋早在十年前擁有現在的權限，等待地球人的是徹徹底底的滅絕，光旋直接打完收工回家。

然而現在光旋非常認真的審視著人類，宇宙中有很多種族，光旋打過的宇宙戰爭一共有三十二場，作為這個航行模式的演變上將，宇宙各種各樣的種族都大致見過，碳基生命，水銀為血液的硫基生命，以及全身機械化的矽基生命。從社會組成上來說，可以又可以分為上位個體控制下位個體的蟲群類，多智慧的群體聚集文明。

前者進化出了等級森嚴的秩序，上位者，可以強行對下位者的思維，生理進行單方面的影響。這就是蟲群機制。在蟲群機制下，戰爭中的智慧體根本不會畏懼死亡，在思維最高命令要求下，會盡可能的毀滅敵人。像這一點，沒有進化出等級控制的種族，無法這麽做，每一個智慧個體都有著對生命不相同的理解，都有著死亡和恐懼。對恐懼究竟能克服到什麽程度，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是和蟲群不同的是，由於束縛較小，每個智慧個體，思維發展的可能多。

塔克人是碳基生命，且屬於第二種，對生命是很尊重的，像光影那樣在戰爭中犯下了嚴重的失誤，在人類的軍隊中應當被軍事法庭審判，然而光影僅僅是被踢出了崗位換到了別的崗位上。塔克人的秩序中是沒有死刑的。哪怕對飼養動物，也有著一種傳統，等待生命走過較完整歷程後，然後在食用，這就是塔克人的自然健康的飲食理論。對於人類喜歡吃鮮嫩年輕的動物，沒等到食用生物完全生長到生命歷程結束，就食用，這種喜歡在塔克人眼中是一種野蠻未開化。塔克人早期飼養的牲畜四條柱子一樣的大腿龐大的身軀，長脖子長尾巴，一天十幾個小時通過細小的嘴巴進食，可以一只進食到衰老年齡。只要這種牲畜活著，就相當於將肉質保存下來。

而在碳基生命中，光旋又要將碳基生命細分，按照溫度和含氧量細分，按照塔克人的標準，地球應當孕育生命的後半生了。盡管地球的有了四十六億年歷史，孕育復雜碳基生命的歷史是從5到6億年的寒武紀大爆炸開始的，在兩億年前高氧氣高溫暖條件，達到地球孕育生命的壯年期，高氧氣溫高。而現在的地球處於低溫低氧氣的年齡，如果沒有塔克人到來，隨著大氣的水汽蒸發，以及月球軌道越來越遠，整個地球的生命生存環境將要更加惡化。

高氧高溫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大腦容量的問題，人體中最消耗能量的器官不是內臟，不是肌肉，而是大腦。人類作為智慧生命構架的大腦很復雜，需要各種各樣的原料，大腦大部分有機物的原料不能通過纖維質糖類轉化為足夠的需求量。那該如何呢？既然消化纖維質無法維持大腦所需的思考消耗，那麽就掠奪，掠奪其他動物體內通過消化纖維質轉化的養料，也就是吃肉。相同的人吃肉更加具有進攻性，更加狡猾，大腦活躍程度比不吃肉的人轉得更快。

人類變成了雜食，同時使用火焰，對食物加工，被火燒過加工的肉類不僅僅消毒了，氨基酸蛋白質被拆散成了，更容易消化吸收了。學會吃草，體型較小的物種不容易滅絕，學會吃肉，大腦會聰明不亞於食肉動物，學會用火烤肉，大腦會進一步進化，這就是人類進化成智慧生命背後，大腦被滿足的過程。

無論人類怎樣標榜自己喜歡萌萌的小動物，人類其實上就是建立在掠奪其他動物體內養料而進化出來的物種。然而在高氧高溫時期，物種進化並不是那麽血腥，塔克人是先有智慧後學會用的火，而不是像人類這樣先用火加工食物，然後智慧進一步進化。在地球上用火加工食物產生的蛋白質，在塔克人體內就能完成，因為塔克人生活在高氧環境下。體內分解蛋白質的速率比人類高。

雖然都是食肉動物，塔克人進化出智慧的環境相對於人類來說。是更好的。而殺戮，塔克人雖然是食肉動物，但是除了獲取自己所需，沒有繼續殺伐進食的欲望。因為已經滿足了自己的需要，就無需殺伐性了。所以看起來塔克人長滿了獠牙，人類卻沒有進化出殺戮的獠牙，但是人類這個種族殺戮起來，直接擺脫了進化回應的需求。

這是低氧低溫環境下，進化出來碳基生命的通性。然而這種種族由於進化的需要，掠奪已經深深地寫入基因中了。光旋的三十多場星際戰爭，最糟糕的時候自己穿行宇宙的母艦都被被毀滅，只能靠著就救生飛船到達臨近的恒星重新構架母艦。現在地球人相對三十多場戰爭的種族來說，技術是最墊底的。但是文明的特性是，光旋見過最奇怪的種族。從進化成智慧生命以來就帶著自毀的傾向。是單一個體智慧組成的文明，沒有蟲族上位對下位的控制機制，卻在各方面維持著一個上位對下位統治的社會機制，人類的歷史一直是一方鎮壓另一方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同類不斷的相互殺戮，最後定義出來高貴者和低賤者，等待力量逆轉，又會再次定義出來統治者和被統治者。大部分時間會考慮自己，思維獨立的發展，但是有的時候被感召和群體的信念影響又會像蟲群個體中一樣無畏。而蟲群個體思維絕對不會出現和上位者——蟲王思維等級同一級別的兵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