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七章 誅心

“謬論,當時你已經是必死之人。是我惜才,這才給你機會,不然光憑你,你現在怕是煙消雲散了,你的肉身也被當成了煉寶的材料。當時我給你道蓮的時候就說了,道路是你自己選的,是你自己走到了死路。是我給了你生機,也是我耗費九轉金丹,以及激將觀音,這才借助金光仙讓你斬屍。”

“最後,你是怎麽做的,命懸一線的時候,可憐兮兮的喊著主人救我。無力突破,沒有法門的時候,又可憐兮兮的說主人教我。而我成全了你,你卻反復無常,又要比鬥。比鬥不過,又想開溜,一次次的路都是你選的。現在我依舊讓你選擇,而且是最後一次,你自己選,無論你選哪一種,我都會成全你,但你要記住,沒有下一次。”

蠍子精慘笑,這次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自以為三界任逍遙,結果被佛門算計的差一點就灰飛煙滅,她自以為自己成準聖了能超脫,結果面對一個大羅是圓是扁還要任由人拿捏。

“我選什麽,一個是死,一個是生不如死,如此世界,讓我絕望的幾乎窒息。三界為棋盤,眾生為棋子。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下棋人了,如今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可笑。我才是可笑的棋子。”

張帆微微皺眉,他沒想到這蠍子精真如此經不起打擊。

正要說什麽,卻聽到紅袖輕笑起來,兩人都不由的看向了紅袖。

“太可笑了,夫君,我看你這次是看走眼了,這樣的廢物,倒不如做成蠍子羹,算了,如此性情,估計做出來也是餿味,上不了席面。”

蠍子精大怒:“士可殺,不可辱。”

“不可笑嗎,你自詡為下棋人,不可笑?就憑你這心智,你下棋?一群臭棋簍子有意思?”

“你是什麽人,也有資格評論我。”

“我,雨師妾,不,現在我就是紅袖,你叫我夫人也好,妖後也好,隨意。”

“以初階大羅戰妖師鯤鵬而不敗的紅袖夫人,是你?”

“正是。”

蠍子精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行禮道:“三界讓我佩服的不多,夫人算一個,不曾想,我在夫人眼中如此不堪。”

“不,原來我以為你也是我輩中人,只可惜,現在看來。”紅袖微微搖頭。

“還請夫人指點。”

這世界還是以實力說話的,蠍子精再如何狂妄,也不敢說自己比鯤鵬厲害。

而且她見過鯤鵬出手,隨手之間天崩地裂,而且速度快到了極致,她的倒馬毒樁基本碰不到對方,即便是她自己現在已經斬屍也毫無信心。

但紅袖卻能和鯤鵬戰成平手,不管用的什麽手段,這就是實力。

當初,她還覺得,唯有紅袖能和她比肩,甚至覺得低了一分,嘆息白骨那廝的好命,拖累了佳人。

“當出奴家也如同你一樣迷茫過,曾經也一度身死。但你知道為何我到了如今,為何又認定夫君的?”

蠍子精搖搖頭:”三界誰不知道夫人慧眼識珠……“

紅袖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認識夫君的時候,我乃是巔峰太乙,他連元神都沒有凝聚,縱然他救我一命,也不會以身相許。”

“確實,隨便給那種修為的人一點好處,就會覺得受用無窮,那夫人又如何做的決定?”

“你說了,我慧眼識珠。我看到了他的潛力,但並不是你認為的資質什麽的。當初他也是處處危機,步步驚心。崔判隨意布局他都不能拒絕,被當成布局西遊的棋子,他更沒辦法拒絕。他當時就說,被當成棋子,只能說明本身有價值。只要價值足夠,讓下棋人都舍不得舍棄,那就永遠成不了死子。”

“成為棋子反而是機會,下棋人為了贏,自然會提升棋子的質量,而你抓住機會,壯大自己,有一天自然能跳脫棋盤。當初木吒將他當做棋子,如今連觀世音都不敢小瞧他。當初崔判將他當成棋子,如今他為鬼帝,執掌第九黃泉。以前,我和羲和姐姐也將他當成過棋子,如今呢。”

“成為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無人問津,毫無價值,連上棋盤的資格都沒有,這樣你還有什麽機會。我當時就是因為如此才覺得,這樣的人才配是我的男人。”

張帆輕咳一聲說道:“雖然夫人說的事實,但能不能我不在的時候再誇我,我為人謙遜儒雅,面皮又薄,當著手下的面,多不好。”

紅袖白了張帆一眼,沒有理會,而是對蠍子精說道:“你根本就沒擺清自己的位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能險死還生,也是一種機緣。我這夫君對敵人狠辣無比,但對自己人向來寬厚,若不然,妖帝也輪不到他。如今羲和姐姐已經是亞聖,諸多老派妖聖,哪個實力不比你搞。但夫君尊重老人,不好直接使喚,這才有了新生代機會。你可以打聽打聽,只要夫君放出話缺侍衛統領,三界不知道多少大羅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