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絕境中的阿蘭(第2/3頁)

“真是欠了好大的一個人情啊!”阿蘭拿起護身符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己壓根就看不懂上面繁復而充滿神秘韻味的花紋,連這些到底是術式結構還是單純的裝飾都看不懂。

“原來差距這麽大啊!好吧,天才和凡人就是如此,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阿蘭苦笑了一聲,握緊了護身符。然後,他就這樣一邊開著遮蔽立場,一邊開著偵測邪惡,將自己的感知和警覺性放到了極致,一邊小心翼翼地在暗道中穿梭著,慢慢地向目的地接近。

阿蘭猜測,不管對方是誰,到底是為何要取自己性命,也一定都是見不得人的。只要自己能光明正大地趕到航運司門口,那應該便安全了。

這大約是阿蘭在考到了法師資格證後,最超神的一次實戰吧?在長達十個小時的躲藏和追擊戰中,他居然完全沒有被對方追上,甚至還偷襲又幹掉了兩個敵人。然而,他終究只是普通人不像某主角那樣身上帶著一群掛只要不是推boss耗紅藍還沒有自動回得快,其體力和精神力也終究是有極限的。到了最後,他的遮蔽立場終於有了一絲松懈,隨即終於被搜捕他的敵人們抓到了空子。

一旦被發現一次,就再不可能躲下去了。於是,僅僅數分鐘之後,復數位的敵人陸續趕到。阿蘭一邊逃一邊奮力抵抗,卻依然受到重創,並且被生生地逼到了墻角,無路可逃。

“嘖,早知道我就鉆下水道了。雖然更有可能餓死在裏面就是了……”

任何一個大都市都是有下水道的,而任何一個大都市的下水道網絡都會比蜂巢迷宮復雜個N倍,否則憑什麽藏上直立行走的耗子和烏龜呢?

“嗨,我應該要怪自己以前不好好修行吧?如果有陸希一半,不,哪怕是三分之一的本事,我也不至於這麽藏頭露尾吧?直接一個硬突,說不定都能趕回廳裏吃午飯呢。”

以他這種一日都要三省吾身的性子,大約是得把今日的教訓寫在日本人的第一頁吧。不過,這也得是他能逃得出去的情況下了。

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敵人有四人,其中三人呈現扇形慢慢地逼了上來,將自己堵在了死胡同中——施法者理論上是不會有死胡同的,穿墻。而另外一人則站在正對面房屋的二層窗台上,應該是封鎖了自己向上方逃跑的通道。他們剛才追擊的時候,仿佛直接是從房屋、巷道、雜物以及燈光的陰影交錯之間鉆出來的,擊傷自己的那一招,用的也是一種無法捕捉痕跡的波動氣刃。這些分明都是施法者的手段,或者說至少也可以看做是類法術能力。

然而,說是施法者,可面前的這些敵人一個個卻完全都沒有半點施法者的樣子。他們一個個都穿著灰蒙蒙的鬥篷,遮住了頭臉,擋住了手腿,移動起來就像是一團肮臟的灰塵,若是在曠野之中,就算是被發現了人家也會下意識地將其忽略吧。

很多行走在郊外的遊蕩者,其標配便是這種用上多少年都不會顯得臟的灰鬥篷。他們雖然號稱是冒險者實力者的一員,但風餐露宿居無定所,往往以冒險者、行人和魔獸留下的屍體財物衛生,偶爾也會小心翼翼地撿個漏,嗯,哪怕遇到的敵人是幾個地精也都會選擇逃啊不,戰略轉移,總而言之便是活得仿佛食腐動物一般。

就算是最低調和達觀的施法者,也都有施法者的驕傲和矜持。看看經常出入黑漫城和涅奧斯菲亞的冒險者和傭兵團體吧。就算是那種最低層的冒險者小隊裏,施法者也一定是隊伍中最幹凈光鮮的一個。

然而,這群冒險者便做了這樣的打扮。而且,這群家夥從露頭,追擊,攻擊,到現在準備圍攻,完全沒有說上一句話。他們似乎壓根就不是人類,氣息陰戾而森寒,如同抹了毒的匕首似的。

“我是國家航運事務司長,聯盟三星魔法師,阿蘭蒂斯·納希斯!你們居然敢在伊萊夏爾襲擊我,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嗎?”

如果對方真的是門閥派來的打手,搞不好便是會嗤笑幾聲了。可事實上,他們便來連這樣的反應都沒有,依然在一步步逼近,凝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自己有任何逃跑或反擊的動作,都有可能在對方的預料之內呢。

“你們都是身懷絕技之人,原本就應該有遠大的前程。在陽光之下,受到民眾的敬仰和歡呼,功成名就,名垂史冊!卻為何自甘墮落,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對方四人依舊是一言不發。

好吧,威逼和利誘都不管用了。這哪裏是魔法師,分明便是一群被完全洗了腦殺人如切菜的刺客死士啊!

“我果然算不得一個合格的施法者啊!這種情況下都指望靠嘴皮子的功夫而不是自身的實力嗎?”阿蘭苦笑了一聲,一只手按住了身後的墻壁,一只手捏住法杖便是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