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第2/3頁)

約翰·普羅爾爵士的故鄉是奧克蘭西北的巴爾格高原,來自被稱為“巴斯高地人”的少數民族。當然了,聖泉皇朝真正完全控制了高爾格高原,並且開始實施有效統治的時期,也是在太陽王夫婦徹底擊敗了霸王斯特埃姆松之後的事情了,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四十來年的時間。普羅爾爵士正好也就是在這個時期出生的。在他概念中,他生來就是屬於奧克蘭的高地人,也生來就是太陽王陛下的忠實戰士。

或許,在這位看似有勇無謀,但卻是粗中有細的猛將心目中,根本無法認可除了太陽王之外任何一位奧克蘭至尊吧,這自然也包括了伊肯皇帝。可即便如此,那位光頭大叔現在的屁股也依舊還坐在帝位上,哪怕是在不久的將來敗亡在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手中,他也一定會以皇帝的身份記錄在歷史中吧。將軍們可以對他的命令不置可否,卻無法拒絕他請宴的合理要求,否則就真的顯得太不無禮太不近人情了。於是乎,無論他們又多麽的不情願,心中存有多麽大的疑慮,也還是不得不到場。

皇帝的宴會宴請的是五大軍團的統領將帥們,將軍們帶來的衛兵自然就只能留在宮門外待命。如此一來,很快便在宮門外聚集了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雖然不過只有兩三百人,但卻都是來自奧克蘭最精銳軍團中的最精英的士兵。如果他們真的心懷不軌,永辰宮大門口的那些伊肯皇帝從家鄉帶來的二把刀守衛根本就擋不住。或許正因為如此,將軍們才敢這樣大搖大擺地過來赴宴吧。

“這次宴會我估計很快就會散場了,你們都激靈一些。”在進入宮門之前,普羅爾爵士又這樣地對自己的衛士們吩咐了一句。

言外之意就是說,如果我和軍團長閣下“長時間”都沒有出來,你們就要做好闖宮的準備了。至於這個時間到底有多長,當然就需要“激靈”地判斷了。

普羅爾爵士相信,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衛隊戰士們都是很激靈的。

盧爾庫斯男爵用無奈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老友,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但卻並沒有反對。

大概是壓軸的大人物總是最後一個出場,等到盧爾庫斯和普羅爾到達月神大廳的時候,發現和他們有同樣立場的人都已經抵達了。十幾位威名赫赫的將軍早已經在月神廳的長桌上坐定,或閉目養神,或交頭接耳。如果有人往這裏丟上一發大火球,奧克蘭帝國最強大的國防力量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陷入癱瘓的境地吧。

當然了,皇帝陛下本人自然是還沒有到的。他雖然被在場的這些將軍們剝得面皮都沒有剩下多少了,但好歹也是帝國的至尊,總不能真的傻乎乎地一個人坐在大廳內巴巴地等著自己的臣子們到場吧?擺這點譜當然也是可以接受的。

明明是一場理論上非常歡快的飲宴的,但大廳內的氣氛卻凝重肅穆仿佛沙場似的。就仿佛這些年齡相貌各不一樣的將軍們,不管是在交頭接耳還是在閉目養神,卻一個個不像是來赴宴,更像是來找茬掐架似的。這種身經百戰的沙場宿將的氣場一旦結合起來,足可以讓屋內的空氣凝固,壓得普通人連氣都喘不過來。哪怕是鼓起全部的勇氣,也僅僅只是勉勉強強讓自己忍住戰栗的沖動。

這一點,只有從屋內那些侍候酒水的侍女仆役的表情,就絕對能有非常清晰的理解。

“哈哈,我們都知道,‘賽瑞迪爾鐵壁’向來是一個慢性子的人,哪怕是天崩地裂,鋼鐵鑄就的大山也一定會分毫不動。但是老喬,你可是堂堂的‘巴爾格飆風’啊?怎麽也能是最後一個到呢?難道是腦袋撞到了巖石上落山溝裏去了?”第四軍團的司令官帕蒂卡·梵·佩爾克斯子爵笑道。

他是在場中看上去最為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將軍,一頭貴族式的平順長發,留著漂亮的小胡子,臉上總是掛著浪子般的笑容。實際上,這家夥也確實是奧克蘭中央軍將軍們私生活最精彩的一位。他非常擅長品酒、賽馬,藝術品鑒賞,還是交際舞和小提琴的高手,自己私下還經營著一家酒莊和一個玫瑰園,活脫脫就是一個熱衷於享受生活也很會享受生活,但於國於民無半點用處的放蕩貴族公子哥形象。可實際上,他卻是有著“黑狐”之稱的名將,用兵以其狡詐奇詭著稱。

這位智將雖然是門閥貴族出生,但僅僅只是伯爵家的幼子,沒有領地和財產的繼承權,而且也並不討父親和兄長的喜愛。如果按照舊時代的封建皇朝制度,他最好的出路就是成為兄長以及侄兒的家臣,或許會在年老的時候,以近支血裔的身份混個首席家臣的地位吧。

可現在,佩爾克斯子爵雖然只是一個沒有封地只有年金的無地子爵,但擁有肥沃領地的伯爵侄兒卻必須時時刻刻地討好自己,簡直比對已經退休歸隱的老爸還要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