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阿卡莎的轉變

基格鎮邊緣。

午後十分,原本屬於安薩丁的莊園在秋日蕭索的風中頗有些頹敗的意味。

墻體上有些裂痕,石質地板上的積土許久沒有人打掃,已經看不到原本平整光滑的模樣,反倒因為幾場雨而變成了黃褐色,雜草生長在縫隙中,沒有了夏日的茁壯,此時萎頓枯黃的耷拉著。

這樣的氣氛下,阿卡莎正在莊園的後方隨意漫步著——她本想去後花園看看,但在看到滿地的石塊後,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瑪格達和羅迪戰鬥的情景,踟躕片刻,最終打消了這個主意,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幾天以來,阿卡莎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漸漸適應“追隨者”的角色——從最開始主動做些“家務”,到後來開始像魯格等人那般接受一些任務,原本對自己定位有些模糊的阿卡莎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羅迪對她沒有特殊優待,卻也完全當做了可以信任的“隊友”,就像是魯格、卡特和索德洛爾那般,有事說事,從不遮掩,甚至還在下一步計劃定下之後為阿卡莎安排了任務去執行——

被信任,被認同,可以為羅迪幫上忙……這種感覺,恰好是阿卡莎所需要的。

雖然這樣的從屬關系在大多數人看來算不上自由,可對於阿卡莎而言,卻莫名的有一種“幸福感”——當然,這種想法是有原因的。

在經歷瓦格拉廢墟的事情之後,阿卡莎能明顯察覺自己對羅迪的感覺發生了變化。

說不上來為什麽,或許是“感恩”的心思更多一些,阿卡莎總是覺得自己的靈魂中都烙印下了羅迪的身影。或許有敬仰、畏懼、崇拜,又或者夾雜了許多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緒,就像她此時總要擡頭望向莊園大門外一樣,不知不覺間,阿卡莎總是莫名期待著看到羅迪的身影。

羅迪不在身邊的時候,阿卡莎便總會擡手看看手中的戒指,即便是沒有黑暗存在的白天,那種驅散恐懼的溫暖似乎也會從中散發開來,讓她精神放松,心情平靜。

擡起頭時,阿卡莎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在莊園門前默默站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情景讓她莫名產生了許些錯覺:自己就像是等著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並非那種前呼後擁的領主,而是最為平淡的夫妻,就像兒時村子中的獵戶的妻子般,燒好的飯菜放在桌上,腳旁或許趴著一只並不好看的土狗,如此在每天傍晚時分期待著丈夫的歸來……

從小到大,阿卡莎對“感情”的認識其實極為有限,腦海裏所能幻象的情景,也僅限於兒時記憶中村子中的那對夫妻。至於什麽“浪漫”、“激情”又或者“曖昧”、“表白”之類的,她基本上沒有任何概念,在她心裏,或許只有那種相濡以沫的平淡,才能真正稱得上“愛情”。

正出神思考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卻突兀的打斷了阿卡莎的思緒,阿卡莎眯起眼睛,原本平靜而溫順的表情倏然嚴肅起來,一只手以極快速度釋放了“神聖護盾”,目光先是朝四周看似平靜的建築物望了望,確認了某些信息後,隨後才輕咳了兩聲,朝莊園大門外走了幾步,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著那群沖過來的騎士。

一支十人上下的騎兵小隊奔騰而來,陌生的面孔透著冷漠,戰馬嘶鳴,若隱若現的兵器閃爍著冷芒。

他們速度極快,明顯是將這座莊園當做了目標,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沖到了莊園面前,在見到孤零零站在這裏的阿卡莎時,一個個才勒住了韁繩——

“神職者?你是霍利爾城的司鐸?”

為首的騎士有些驚疑不定,他能看到阿卡莎身體表面浮現的光芒,所以原本心中的許些殘忍想法都暫時壓制了下去……

“你們是哪裏的人?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你們和亡靈有勾結麽?”

阿卡莎的話語太過直白,令十名騎士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原本偽裝出來的客氣也徹底消散,直接拔出長劍,惡狠狠道:“我們是哪裏人你自然不用管,但要問我們做什麽……我是來送你下地獄的!”

整個隊伍轟然間做出了朝前沖鋒的架勢,在他們眼中,這樣的神職者雖然殺了麻煩,但只要不留痕跡,殺了就是殺了,也不會有人查到他們身上來——

“地下墓室就在裏面,快去把那裏燒了!”

“旁邊的宅子也一並燒了!這裏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喊話聲透著殘忍,為首的人已然將長劍指向了阿卡莎。

阿卡莎再次後退幾步,不動聲色的朝宅邸挪去,這十名騎士亂糟糟的進入莊園——可就在他們準備燒宅子、殺死阿卡莎時,莊園後方卻驟然傳來了更多的馬蹄聲!

“怎麽回事?”

“有埋伏!”

“該死的!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