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賭注誘餌

老生常談,查爾斯那一番長篇大論,其實核心意思依舊是那一套,從常規賽第一場比賽就確定下來的偏見,始終不曾改變過。

舊金山49人面對了兩連敗之後,同樣的言論又再次開始復蘇了,完全無視了球隊之前取得的勝利和成功,聽起來著實無比刺耳。

“所以,你的意思是,接下來這兩場比賽才是真正的試金石?”史賓賽剝離了所有的花言巧語,幹脆利落地總結道。

“是的。”查爾斯坦然地表示了肯定。

“那麽,如果舊金山49人成功地取勝了呢?你是不是準備再下一次賭注呢?”史賓賽進一步加快了話語的節奏,進攻的鋒芒漸漸變得犀利起來。

查爾斯的得意忘形和歪曲事實,著實讓史賓賽身心煎熬、忍無可忍,於是,他使出了激將法,戲謔而調侃地盯著查爾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他逼入了一個窠臼之中。

過去這三周時間裏,查爾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強勢,但他卻學聰明了,沒有再隨意地放炮,似乎徹底戒賭了,不再隨隨便便地誇下海口,避免讓自己陷入窘境;但話語卻越來越過分,言談之中的不屑和無視幾乎沒有了遮掩。

現在,史賓賽就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既然查爾斯如此篤定舊金山49人一定無法取勝,那麽他敢不敢再次下賭注呢?如果不敢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查爾斯完全就是在放空槍?

查爾斯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狠狠地瞪了史賓賽一眼,卻是狡辯地說道,“什麽賭注不賭注的,我們現在只是在分析著比賽而已。”

“丟掉那些廢話,你認為舊金山49人能否贏得比賽的勝利?”史賓賽咄咄逼人,因為查爾斯完全忽略了數據、忽略了實力,蠻不講理地拒絕承認舊金山49人的成就,那麽,他也蠻不講理一回。

“當然不能!”查爾斯脫口而出。

史賓賽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就沒有問題了,無論你選擇了什麽賭注,你都一定能夠取勝,那又何必擔心呢?也許,你可以提出了有趣的賭注,說不定還可以得到意外收獲呢?”

擺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明目張膽的陷阱,但查爾斯現在的處境卻無比尷尬,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只能勇往直前地跳下去了。

不過,查爾斯不是笨蛋。

“橫跨太平洋”的羞辱至今歷歷在目,如果不是亞利桑那紅雀擊敗舊金山49人的那一場比賽來得如此及時,只怕查爾斯的煎熬還要持續下去;但即使如此,現在在街道之上,依舊有普通市民們調侃著查爾斯的“豐功偉績”。

這樣的恥辱,緊緊地跟隨著他,無法擺脫。所以,他現在也學乖了。

討厭陸恪是一回事,自己深陷窘境則是另外一回事,他絕對不會因為陸恪而把自己陷入恥辱的窠臼之中;可是,如果可以在對手落難之際,落井下石一番,他也不會在意臟了自己的雙手。

的確,查爾斯不認為舊金山49人可以取勝,不要說鋼人隊了,即使面對紅雀隊,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但體育比賽一切皆有可能,未知的概率問題,誰都無法猜透。賭注的事情,不確定性太多了,而他拒絕再次重蹈覆轍。

面對史賓賽的咄咄逼人,明知道這就是一個坑,但查爾斯還是不得不跳下去。

可是,如何跳、怎麽跳,這都是有講究的,短暫的惱怒過後,短暫的惱怒之後,查爾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腦海裏的想法轉了一圈,而後就微笑地說道,“這樣吧,如果舊金山49人可以連續擊敗紅雀隊和鋼人隊,那麽我就願意履行一個承諾,由陸恪提出的懲罰。”

這裏有兩個陷阱。

第一,連續擊敗紅雀隊和鋼人隊,這意味著舊金山49人必須在連續兩周都擁有絕佳的發揮,才能連續擊退強敵,無疑就為查爾斯設置了雙重保險。

第二,由陸恪來提出賭注,看似將主動權交了出去,但事實上,反而是查爾斯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之上。

如果陸恪提出了一個誇張的賭注,甚至是無法完成的賭注,那麽查爾斯完全可以扮可憐,引導輿論走向,認為陸恪得理不饒人,作為一個新秀球員就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陸恪提出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賭注,那麽查爾斯也就不在意了。

換而言之,主動權確實是落在了陸恪的手上,但查爾斯這是以退為進,反而占據了更多的主動。尤其是當陸恪得寸進尺的時候,節目組還可以從中作梗,提前扼殺掉賭局,並且將過錯都推到史賓賽身上。

查爾斯甚至就連退路都已經想好了,如果舊金山49人輸掉了比賽,不管是其中一場還是連續兩場,他還將假裝出一幅悲天憫人的姿態,表示扼腕和遺憾,然後苦口婆心地勸告,現在這支49人還是太過年輕,未來是屬於他們的,陸恪需要繼續加油。諸如此類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