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孫子或者外孫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

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兩句俗話在剛剛的強吻拉鋸戰過程與結束後無疑已經被證明過。

林軒又想起一句俗話,叫做:“打鐵要趁熱。”

可惜俗話沒說沒來得及趁熱,涼了之後該咋辦。

不過好在漢語文化博大精深,他很快又想起另外一句話,叫做:“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怎樣鋪墊開場,就見姜淺予左右四顧,多半是發覺了方向不太對勁,於是皺著眉頭,還保持著有些疼痛的樣子,擠出笑容道:“這是往河邊去的方向。”

林軒能渾若無事地當剛剛的強吻沒發生過,小妮子顯然沒那個臉皮與心態,臉頰還有些紅潮,從扶起他後基本就沒怎麽敢看他,之所以能這麽快發現方向不對,就是因為不敢跟他對視,一直在東張西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與羞澀。

聽到這句話,她才看了眼林軒,眼神透著些許的質問與羞惱,顯然覺得他領自己往人少的地方去是不懷好意。

“從前面繞一圈就能回去。”

林軒往前面一株老柳樹掩映下的路口指了指,“有些話想跟你說。”

姜淺予不知想到了什麽,擡眸瞥他一眼,盈盈流波,卻立即又移開,低著頭不敢看他,臉頰更紅,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樣子,“說……什麽?”

夕陽余暉灑落在她微透紅暈的白嫩臉頰上,嬌顏如花,極是動人,林軒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聲音盡量溫柔平和:“說了半天爸媽的事情,也該說說我們的事情了。”

他裝著行動不便,所以姜淺予哪怕羞,都還一直是扶著他走路,聽到這句話後,本就臉頰微紅的她腳步一頓,轉頭望向林軒。

夕陽下,那雙明媚眸子晶亮醉人,卻看不出是羞是惱,是嗔是喜,只能看出她明顯有些慌張,瞥了林軒一眼後,就忙松開了扶著他的手臂,自個往前走去,“有……什麽好說的。”

林軒輕嘆道:“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聲音不大,姜淺予卻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剛走出去兩步,就僵在那兒,愣了兩秒鐘,才回過身,咬住嘴唇,明媚眸子望著他,沒有了剛剛被他親吻過後的羞澀與慌張,只有一股透著委屈、堅決的質問。

明明無聲。

卻已經在問:“那你想怎樣?”

兩人的尷尬身份注定了太多事情,羈絆太多,尤其是在這個剛剛懵懂的時期,她只是一個還沒滿十八歲的女孩,沒有林軒的兩世閱歷,哪怕再聰慧,也不可能像他那樣透徹地去看待問題。

僅僅是該不該、對不對這種問題她就要掙紮不知多久,更遑論還要去考慮對父母對家庭的影響或者說是傷害?

更聰慧,更懂事,在這個時候反而是一種牽絆與桎梏,她不可能沖動、自私地就下定決心要怎樣,必須要考慮後果,以及對身邊的,所有愛她的人的影響。

所以在轉身看著林軒的時候,她儼然已經變成了守護的姿態,守護這個秘密被曝光出去後,所以可能被破壞、摧毀掉的那些。

這種對立的姿態讓林軒有些頭疼,他抓了抓頭發,無奈地道:“早晚都要面對的,一天兩天沒事,或許一年兩年都沒事,那以後呢?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他所指的意思,並不僅僅是隱瞞,隨著年齡增長,他們都要面對很多事情,其中最為關鍵與直接的,就是大學後就會隨之開始的戀愛,當然大學期間不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之後呢?

總要結婚生子的。

即便自己不急,父母到時候都會忙著操心。

姜淺予自然明白他真正想說的。

卻依舊一語不發。

就那樣咬著嘴唇,站在那兒望著他,倔強的讓人心疼。

林軒就也站在那兒跟她對視。

姜淺予終於移開目光,望向天際殘陽,“我不嫁人。”

這是一個更加讓人心疼的回答。

或許有些幼稚。

但很多林軒曾考慮過的事情,她顯然也都已經想過,只不過兩者決定截然相反。

從某種角度來說,林軒比她自私。

比如在這件事情可能會對父母親人造成的影響,林軒看到的,更多是對自己的阻力,而姜淺予看到的,則更多是自己對他們的傷害。

當然,這還牽扯不到人品上的差異,只不過是心態不同。

林軒從未認為這件事情有什麽錯,沒有損害誰的利益,也對不起任何人,所以他問心無愧,而姜淺予則始終有一個檢討與負罪的掙紮心理。

然而雖說想到過她會有掙紮與負罪心理,林軒卻從未想過她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孩子般的幼稚,鴕鳥般的態度,讓他又是惱火又是心疼,可看她那副倔強地讓人心疼的模樣,怎麽都生不起氣來。

林軒無奈嘆口氣,道:“好吧,那我也不娶,回頭跟爸媽商量一下,讓他們再生一個,繼承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