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願意加入我的秩序嗎(第2/3頁)

“拉德克裏夫,就如同你深愛著戰鬥那樣,萬物眾生因為愛才會活著,才會存在——人所承認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才會出現,無論是新生兒的誕生,還是技術的新發明,如果沒有父母與技術員心底的一絲愛,便絕不會出現。”

“愛就是秩序。”

說到這裏的時候,悅哀閉上了眼睛,發出了清靈的笑聲,女神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而失去了愛,便是死。假如說,愛是秩序的起源,那麽死就是一切的終結。愛與死的輪轉,就是人類的一生。”

“拉德克裏夫,你如此的深愛這個世界,怎麽能說和我不相似呢?”

愛與衰亡之神,向喬修亞·凡·拉德克裏夫展現了自己的秩序。

神明紫羅蘭色的瞳孔凝視著眼前黑發的戰士,祂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您說的很對。”

而與此同時,喬修亞吐出一口氣。

他承認,悅哀陛下的愛與死之道,的確與他十分相似。

是啊,的確如此,他的信念是如此存在,他愛著戰鬥,存在,存活,直到自己的死亡。倘若有一天,喬修亞·凡·拉德克裏夫這個個體不在愛著戰鬥,那麽的確就是他死去的那一天。

倘若人不因為自己所愛的事物而努力,只是茫然無措的度過一生,不知自己究竟追求何物,那麽和死又有什麽分別呢?愛與死看似毫不相關,卻是這世間聯系最為緊密的關系之一。

就如同強權與正義那樣,神明的秩序,的確有祂們潛藏的邏輯。

只是,單單是這樣是不夠的。

摩爾達維亞城中,時間凝固的街道上,喬修亞擡起頭,第二次與愛之神對視,他理解對方的秩序,就如同之前他理解刑正的秩序那樣,只是,他並不在意這秩序與自己多麽相似,他只是想要知道,對方究竟追求者怎樣的‘文明與世界’。

“悅哀陛下,我知道,刑正陛下追求的,是以強權證明‘正義’的世界。”

喬修亞擡起頭,看向被神力凝固,同樣呈紫羅蘭色的天空,他垂下目光,平靜地說道:“就和伊斯雷爾一樣,祂想要的,是一個完全被‘天網系統’籠罩的秩序世界,強者掌握‘公正’與‘強權’,審判世間發生的一切罪惡,極端的威權主義。祂和伊斯雷爾完全就是一類人,所以祂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對方當自己的繼承人。”

“這種反烏托邦的秩序,我不會支持,只會警惕的監視……所以,即便是刑正陛下說服了我,我也不會支持祂。”

“而您呢?悅哀陛下,您來找我,定然是覺得,我會支持你的秩序——我承認,你說的秩序之道與我的確很相似,但即便是如此,我也想要知道,您所求的‘文明與世界’,究竟是何等模樣。”

喬修亞從來不是不思考的愚者。

他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邏輯與判斷,他的心中有著屬於他自己的正義與愛。

刑正和悅哀描繪的理念的確很美好,但那只是他人的理念,想要他幫忙,作為文明的一員,喬修亞旁無責貸,但想要他的支持,那麽即便是神,也必須給出一個能夠讓他信服的理由。

對此,愛與衰亡之神並不奇怪。祂眨了眨眼,淡淡地笑道:“自然,我早有準備。”

話畢,悅哀擡起手,一道蘊含著無數信息的青紫色光芒,便朝著戰士飛馳而去。

而另一側,如同鐵塔一般站立著的喬修亞同樣擡起手,接下了這一道光芒。

然後,他便知曉了,愛與衰亡之神所期待的世界。

那是一個,任何存在,都能自由選擇‘愛與不愛’的世界。

——任何感情,無論是喜歡,厭惡,愛戀,怨恨,都是源自於大腦,思維器官,核心中樞的判斷。它受到激素的影響,本質上其實只是一種復雜的神經反饋。

一個人厭惡讀書,厭惡工作,厭惡和他人交流,厭惡世間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大腦分泌令他厭惡萬物的激素,讓他頹廢自閉,不願與外界交流,寧肯縮在自己的小世界。

哪怕是喜歡某件事物,人類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付出精力去投入其中,人總是會走神,分心,感到發膩,需要去幹一點其他的事情,換一換心情。

這是凡人的局限,也是愛的局限。文明的繁榮與進步,因為這種本能受到阻礙,所以它應當去除,並可以去除。

愛與衰亡之神,將降下自身的神力,令所有的生命,都擁有能夠控制自己‘愛憎’的能力。

原本不喜歡讀書的人,可以自己調整自己的心情,令自己愛上學習。

因為青春期逆反而厭惡父母的人,也可以調整自己偏激的形態,以理智客觀的角度與父母交流。

對工作感到厭惡的人,同樣可以修正自己的膩味,令自己如同第一天工作那樣,充滿熱情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