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拔得頭籌

腥風撲面,藍光幻起,亮若烈日,夾著嗚咽急風,貫空飛斬。

盛繡虎身形未動,袖中鉤子微閃,暴起的大煥邊防老兵,已像泄了氣的豬吹泡,軟軟的摔倒在泥地裏。

“外有什麽動靜?二把手,你去瞧一下,快發年終獎了,非常時期,我們這一塊不能出啥紕漏啊!”摟著野雞又親又啃上下其手的站長大人,習慣性的打著官腔。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這鬼天氣還讓老子去查崗,還有王法嗎?啥狗屁年終獎啊,去年就發了本掛歷,還是前年分剩下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副站長,一邊嘟嘟囔囔的,一邊披好軍大衣打著雨傘踏拉著人字拖帶著一身酒氣往外走。

崗樓緊貼著墻壁,沾滿了衣衫襤褸裹傷掛彩手持利刃的虎賁軍,裂天破站在最前。

這半個月來,我和我的虎賁利用從赤炎天君村莊“借”來的補給,一路急行軍,擺脫了段笙禾的追兵糾纏。

我們逃到大煥公國境外時,葉觀星清點人數,算上小刀部下的黑蛇囚徒,統共剩下六千二百人,很多傷病員因為藥品糧水的嚴重缺失,倒在了回國的路上。

是的,我的意圖被皇甫哥奴料中了!

借道三國!

作為全軍先鋒尖刀,雖然長途奔襲九戰疲憊,然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解決邊防站,裂天破和盛繡虎責無旁貸。

落在裂天破血瞳中的場景是,迷蒙細雨裏,銀發紅唇的盛繡虎、以及十幾個身手敏捷的監衛軍好手,三五下靈猴般攀爬上坐落在半山腰的兵站,行動熟練、手段老辣的一個又一個解決掉大煥崗哨,一刀割喉,無聲無息。

醉醺醺的副站長,一搖三晃的扶墻下來,嘴裏哼著“老司機帶帶我”,腳下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哨兵的屍體,脖子上一個顯赫的刀口,他當時就醒酒了,踩了貓尾巴也似的大喊大叫:“媽呀!殺人啦!有敵人潛進來啦!妖妖靈電話號多少來著……”

副站長屁滾尿流的爬到了傳達室,手忙腳亂按響了警報器,尖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邊防站,那些提著褲子鍋爐房外排隊等待入場的大煥民兵們,這個時候已無心那個啥啦,慌亂的隨手抄起能防身的家夥,亂哄哄的就往外奔。

“擋住他們!不許放出來一個!”

盛繡虎首先開槍射殺一個剛從兵站冒出半個頭的民兵,十幾個監衛軍早就分散開來,隱蔽在山石和柱子後面,扣動扳機,接連發彈,在兵站門口瞬間組成一個火力交叉網,凡是敢露頭的大煥軍,一律槍斃,死死地把敵人堵在裏面。

“盛公公被發現了,提前行動,搶占邊防站!”

裂天破一擺乎手,帶著二百多名虎賁軍,順著友軍留下的繩索,攀援光滑的崖壁,猛沖上來。

“窩草!這麽多人,哨兵9527,快去喊站長,點子攻進來了,別踏馬的睡娘們啦!”

副站長一腳踹在離他最近的一個新兵蛋子屁股上,指揮手下利用弓箭、彈弓、唾沫等,拼命還擊。

天公一揮筆,任誰都來不及反擊。

虎賁軍雨夜強襲,利用天時和人數、武器裝備的優勢,很快就占據了戰場的主動權,這場小小的勝利可以預見,但對我們虎賁來說,也不是什麽值得光彩和誇耀的事。

雨勢漸漸的舒緩起來,就像一個家庭暴力的莽漢,去深情款款撫摸小三的溫柔手臂,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戰馬已經病死在途中,哥舒小刀玉容憔悴的坐在青驢上,迷迷糊糊地問牽著韁繩的我:“潑猴,為師餓了,去化些齋飯來吧!”

我吹了吹垂在額前的一綹亂發:“前面是大煥公國的邊防站,我們總算可以歇歇腳了。”

在我們的身後,原本威風八面的帝國虎賁,經過兩個多月的折騰,此刻已經淪為了丐幫人士,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哪還有半點軍隊精英的痕跡?

人是鐵,飯是飯,已經超過了人體負荷的極限,不能不休息了。

這麽長時間,轉戰千裏,大小戰鬥無計其數,不論是虎賁軍、還是監衛軍、或者哥舒部的飛鷹、蛇王城的黑蛇囚徒,能跟上我逃到這裏,陪我走完最後一段山路的,可說是萬中無一的最強戰士了!

他們,在不久的將來,將會組成大夏帝國百戰雄獅虎賁鐵軍的骨幹和靈魂,橫掃六合,席卷八荒,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出現在我視野裏的,是慢慢打開的邊防站大門,站內通道,盛繡虎豎著蘭花指,拎著染血的鉤子,正率隊監督著戰敗投降的大煥民兵上繳武器,脫光衣服蹲在崖壁下,等候勝利者的發落。

背後的腳步聲吸引這個貌美少年宦官回過頭來,第一個穿入他眼簾的,是那被火燒焦一絆、另一半讓子彈打得大窟窿小眼子的虎賁軍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