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嶄露頭角

範陽元帥府。

滿屋子都是刺鼻的煙草味,肥安、小野和我找了個犄角旮旯坐了下去,我們兄弟風頭雖勁,但出道較晚,輩分較低,在這種遼東軍界大佬雲集開會的場所,自然是坐不到主要位置,有個旁聽的座位,已經是格外殊遇了。

翹著二郎腿,我左右觀瞧,只見滿會議室都是帶著大金鏈子的武將高談闊論,也有幾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文官,滿臉嫌棄的表情,跟軍方這些糾糾武夫顯然格格不入。

大廳西廂列著一方翠玉屏風,前面棲息著一頭梅花鹿和一只白鶴,儼如仙境;後面笑語歡聲,倩影纖細,定是兩位身份尊貴的VIP女眷。

雖然這次帝國遼東諸鎮緊急軍事聯合會議,我們三兄弟都在代司令員南宮照的邀請之列,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來,但人微言輕的三只自動進入潛水黨的角色,帝國軍屆最講究資歷,這種將星如雲的大場面,根本沒有小輩們置喙的機會。

就眼前這遼東文官武將來說,有的出身好,有的文采好,有的閱歷好,有的軍功好,我們三只也就是心態好,磕著傻瓜瓜子,興趣勃勃的聽著前輩們激烈不休的爭論著如何應對眼下的邊境危局。

主持此次軍事會議的南宮釗,首先發言:“大家都靜一靜,我說兩句,如今呢,我們遼東的局勢危若累卵,很不樂觀啊!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我們前腳剛剛攆走北漠人的進犯,西康人又大軍壓境,橫掃平盧,木老大的幾萬軍隊和民兵,就跟紙糊的一樣,被人家西康五千鐵騎摧枯拉朽,打得稀裏嘩啦潰不成軍,帝國和皇上粑粑的面子,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座上被點名的平盧軍22師師長木寒梟,耷拉這個熊腦瓜球,垂頭喪氣跟霜打的癟茄子差不多。

南宮釗收回包含嚴厲責備的目光,連連怕打桌案,痛心疾首地說:“同志們啊,現在西康聯軍的前鋒,已經直逼範陽!範陽危矣!遼東危矣!!帝國危矣!!!在座諸位,都是深受黨國多年栽培,值此帝國生死存亡時刻,我希望大家能上下一心,共赴國難!”

長條會議桌兩廂文官武將,齊齊用瞻仰儀容的敬仰目光注視南宮釗,掌聲熱烈。

“我來說兩句。”

掌聲裏,木寒梟的聲音尖細而突出:“事情就是這事情,情況就是這個情況,西康人幾經內訌,國力早已大不如前,此番滋事,不過是挑釁邀賞罷了,咱們隨便給點鹽堿地和財帛女人把他們打發也就完了,咱們都是文明人,何必就要非得動刀動槍撕破臉皮呢?太沒素質了!”

這番言論一出來,幾乎在座的帝國遼東將帥,都把目光轉向了木寒梟。

“頭一次聽有人把賣國說的這麽清新脫俗,我也是醉了!”

“木老大,你還藥店比臉嗎?”

“不好意思,我是木老大的臉,主人把我丟了。”

“樓主怕不是個傻子吧?”

“姓木的,放學後校門口小賣鋪等我,打不死你算我輸!”

“……”

嘈雜聲裏,我突然站起,語出驚人:“木老大,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木寒梟的表情像死了媽:“阿虎,別人拿大爺開涮也就罷了,你什麽身份?當不當講心裏就沒點B數嗎?”

南宮釗秒打木老大臉,外交官模式的一伸手:“燈光師準備起來,音響師把音樂調的悲傷一點,話筒給這位阿虎先生,請說出您的故事——”

眾所矚目下,我挺了挺腰板:“眾所周知,西康三十六國多都是我大夏帝國的藩屬,這就像一個大家庭分家出去的不孝子,仗著自己體格壯人口多,有事沒事總丟碗摔盆的給爹媽臉子看,平時吵吵架拌拌嘴我們做家長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然而這次,狗娘養的膽兒肥得竟然開始砸鍋了,咱們作為爹媽再不出面管管,總有一天,這幫魂淡兒孫會騎在我們脖子上屙屎撒尿的!對於西康這些個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的欠收拾逆子,我建議,趁他們炫耀武力長途奔襲立足未穩之際,派一支精銳小分隊,秘密穿過哥舒部的領地,聯合帝國的老鐵吐谷渾小弟,前後夾擊狠狠的幹他丫的,也讓他知道知道我大夏帝國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我現場脫稿,長篇大論一氣呵成,滿座權貴盡是目瞪狗呆!

位高權重的南宮釗聽罷,微微頷首,給我手動滑稽點了個贊:“學霸就是學霸,功課備的挺足啊!”

屏風後響起“啪啪”的擊掌聲響,一個空靈美妙的聲音響起:“這位少將軍話糙理不糙,我頂你!”

另一個嬌媚的女聲嬌嘆道:“大夏兒郎若都如少君,四海何愁不平?小哥哥,待會兒會議結束加個微信,麽麽噠。”

肥安和小明對望了一眼:

“卻不知屏風後面的兩位靈魂歌者是何方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