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一敵百

遙隔十年的戰鬥,注定要在這裏展開序幕,傾巢穴之下,焉有完卵,烽火一旦燃燒,九州無一幸免。

“犯我大夏者——”

我威嚴沉重的虎吟,傳遍了八百少年的耳膜。夜風裏,火紅跳躍的刀巾,成為今夜最耀眼的光。

大夏少年們頓時熱血沸騰,激情燃燒的拔出陌刀,斜指蒼穹:

“雖遠必誅!”

少年一諾,氣壯萬裏山河!

驀地,北門城外隱隱響起陣陣猛烈的馬蹄響,蹄聲敲擊在結冰地面上,發出奔雷之聲,雄壯肅殺,奪人魂魄。

“嗚——”

懾人魂魄的號角聲,遠遠地傳來。

撤退中裏的吃瓜群眾,都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幾個去昆明的老司機華麗麗嚇尿了褲子。

兵荒馬亂裏,一個瘦驢馱詩歌,帶著一把無鋒木刀的明媚少女,不經意地一擡頭,就看到城頭那個身姿挺拔、意態疏狂的布衣背刀少年,望著北天外的黑色風暴久久出神。

然後我一垂首,就瞧見明眸皓齒、桃顏青絲的小姑娘。

她和我相視而笑,一眼萬年。

我失聲輕呼:“傻子?!”

她怎麽來了??!!

“小師妹!”

待我第二眼望下去,我那個明眸皓齒的傻子師妹哥舒小刀,早已經被牽牛推車扶老攜幼的難民人流卷的不知所蹤,落入我眼簾的是個一張嘴笑滿口牙掉了大半的老婆婆:“帥哥,你是在喊我嗎?”

“走你——”

我動作麻利的掰下城墻上的一塊限量版板磚,以正規鉛球鐵餅運動員的標準姿勢砸下去,下方響起一聲“哎呦媽誒”,老婆婆應聲倒地。

“幹得漂亮!”肥安跳了挑大拇哥:“對這種大馬路上碰瓷的無恥老忒忒,就應該一磚頭撂倒。”

殺伐之聲越演越烈,阿史那野側身伏在地面上,豎耳聆聽:“後城門也有人,我們中彩票大獎了!”

我斜背刀匣,飛步搶上瞭望塔,攏目看著遠處的沙塵漫卷:“穩住,我們能贏。”

“咚!咚咚!!咚咚咚!!!”

夜空中的戰鼓,響若悶雷,一聲緊似一聲,不絕於耳。

北城門外的千裏曠野,雪花紛飛裏,數不清蒙著鮮紅色面巾的男女騎士,身手矯健的策馬奔騰,排排列列,殺氣騰空。

騎著飛劍的高飛,雲層裏伸出長長的脖子,目瞪口呆望著天邊暮色裏湧出的無邊無沿紅蒙巾馬隊,駭然失色,喃喃自語:

“馬賊!”

登高遠眺,兵臨城下。

只見對面戰騎兩邊一分,從陣中開出一輛挖掘機,駕駛樓上豎著一面血紅色大旗,旗上繡了一個鬥大的“拆”字。

駕駛樓子裏,高淼窩在副駕駛上狼吞虎咽的吃泡面,駕駛員何萬年揚了揚手裏的搖把子,寒光一閃,差點亮瞎了肥安的鈦合金狗眼。

“是何萬年何老師!”阿史那野按下了確認鍵。

“你確定?”肥安一臉懵逼:“我讀的書少,你們婊騙我!認軍旗上面那個字好像讀‘拆’吧?”

我及時給出了科學合理的解釋:“他們倆口子當馬賊土匪之前,在帝國工部拆遷辦當過一陣臨時工。”

肥安刨根問底兒攔不住:“鐵飯碗端得好好的,那咋就腐化墮落成這車匪路霸囤大爺了呢?”

小野就地來了段鬼畜說唱:“還不是因為長城貼瓷磚的工程項目倒閉了,老板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欠下了2.5個億啥的。”

就見這些男女馬賊,身高體大,大多數都扣著寫有“安全生產”字樣的黃頭盔,紛紛提著榔頭、板鍬、蛇皮袋、廢舊鍵盤等重型殺傷力武器,目光冷酷,自我感覺棒棒噠。

肥安把壓箱底的家夥都搬了下來:“大致撒目了一下,北漠鬼子這支日偽軍先鋒馬隊有三百來號,咱們三以一敵百,這波不虧。”

小夥伴們動作麻利的將微沖以及手槍、防彈背心全身裝備,幾乎武裝到牙齒上,根本沒把這支出沒邊塞、摧城拔寨的馬賊悍匪看在眼裏,好似出擊殺賊對我們來說,就是晚飯後出去溜個彎兒遛遛狗那麽簡單。

一個西裝革履帶著眼鏡的白領婦女,手捧一堆文件夾子湊了過來:“幾位小哥哥,殺賊有風險,出擊需謹慎,這裏是平安保險……”

“砰!”

我一擡拳,賣保險的大姐一聲豬嚎,橫飛八尺。

肥安蠢笨的爬上馬背:“連女人都打,唉!”

阿史那野扯著韁繩:“真·渣男!”

“上回買了車險,我特麽現在騎著自行車上高速,連大掛車都敢別!”我沒心沒肺的哈哈笑。

雖千萬人,吾往矣。

三乘駿騎緩緩來到官道上,我叼著嚼著綠箭在前,肥安和小野同學不疾不徐的綴後,“品”字型迎上馬賊鋒隊,鐵蹄得得。

“小野同學,你帶的粉紅色小熊口罩,真的有點娘誒!”策馬背刀的我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