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佛光普照（第2/3頁）

因為她，靈鷲宮的一群姐妹也認識了那個男人。後來她才知道，那幾個姐妹原來早就跟那個男人有過一面之緣，然後她發現，那個男人的目光，總在她最欽佩的大師姐身上停留。

追憶過往語氣平靜的訴說著那些過往，眺望著亭子外的雨幕，手裏拿著茶碗，卻難得才喝上一小口。"我想，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大師姐很漂亮，而且大師姐對我們很好，很照顧。有什麽事情從來不跟我們爭，做任務湊的錢總是她最後一個添置需要的裝備，漂亮的衣服總是留給我們買，她總是默默的練技能，練武功，好不藏私的分享她賺的那些錢……這樣的大師姐，大家當然都是心悅誠服的，我也是，所以我想，感情的事情既然不能勉強，他喜歡大師姐，那我就該祝福他們，成全他們……"

"於是我問大師姐，喜歡他嗎？大師姐笑著搖頭，說不。說真的不，不是因為我而說不。我聽了很高興，因為大師姐說一不二。我說，我很喜歡他。大師姐答應，會避免跟他私下接觸。"追憶過往說著，臉上的笑容變的淺了，淺的幾乎消失了。"後來我努力的追求他，找到一切機會跟他接觸，大師姐也不跟他單獨說話了，只有大家一起的時候，她來，一直避免跟他單獨相見。可是……"

追憶過往冷冷一笑。"我太天真。有一次，大師姐說回靈鷲宮，我去全真教找他，結果在全真教的山上見到他跟大師姐在月下對飲，像個，笑話嗎？"

依韻不置一詞，只是靜靜的傾聽，他沒興趣發表意見，也不想表達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我開始留心了，慢慢的，一次又一次的，發現大師姐私下跟他見面的事情。我問大師姐，大師姐說是，但是為了別的事情。卻說不出所以然，說不出是為什麽事情。根本沒有別的事情，那時候能有什麽事情呢？都在修煉基礎武功，都在為領悟初級武功努力，都在練技能賺錢，都在做任務……他離我越來越遠，對我的熱情回應的只有平淡……我離開了靈鷲宮，離開之前，把當時已經被江湖中人痛恨的大師姐所在的方位告訴了很多她的仇人，讓她在西夏城被仇人堵截……我去了恒山派，他在一天晚上，喝醉了的時候，找我傾訴，傾訴的是大師姐失蹤的事情，是對大師姐失蹤的苦惱……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大師姐……"

追憶過去說著，但說著這一段的時候，沒有什麽感情波瀾。"但是，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他是個負責任的人，天亮的時候，他在沉默之後，許下諾言，從此開始忘記大師姐，一心一意對我。他也做到了，但沒過幾年，大師姐重出江湖。還知道了當初被仇人堵截是因為我的事情，她找到我的時候，看到他也在。他對大師姐說'放過她，過去的恩情一筆勾銷'，為了我，他做了挾恩圖報的人。但是……"

追憶過去喝了口茶水，笑了笑。"大師姐沒有放過我們，她說，我們聯手能從她手上走過三百招，那就放過我們，否則，退隱江湖，從此不得過問江湖中的事情，而且，不能見面。一南一北……遙遙思念，只有在每次約定了決鬥的時候，才能跟他提前一些趕到決戰的地方，傾訴分離的相思。那時候她領悟了意境，是江湖上第一個領悟意境的人，除她之外，江湖上還沒有別人知道意境的存在，我們當然不是她的對手……很多年就這麽過去了，開始的時候，我們是真的戰不勝，但後來，我發現是他根本不想贏！"

依韻仍然自修著武功，一言不發的睜眼看著，聽著。追憶過去口中的人大約是誰，他早就猜到了，但她既然不說，他也沒有必要說。

"全真教那時候最厲害的武功是同歸劍法，一個人施展，真正是同歸於盡，但有我在旁幫忙，歸的就是敵人的命。他一直不用，一直……後來我懂了，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長久被相思折磨後的欣喜。有的，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笑話的可悲。我以為，自己就這樣了，會一直這樣……而他，早忘記了我和他的夫妻之情，一直輸，只是為了總能夠見到大師姐而已。"

追憶過去微笑的，一臉感激之色的望著依韻。"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大概還在那個約定中，被大師姐痛苦的折磨，變相的囚禁。那天大師姐輸了，他即使再怎麽不願意全力以赴，大師姐也因為內力的衰竭，跟不上消耗而無法在三百招內戰勝我們。所以我說，這份禮物，是我應該表達的心意。"

追憶過去合上黑木盒子，淡淡然的繼續說了下去。依韻沒有打斷，因為他來還為了復興會的消息。

"約定解除後，我找了個理由分開，悄悄去了他過去一直獨居的地方，看見屋子裏掛的都是大師姐的畫像，一首詩首次，記載的也都是對她的思念……他不知道我去過，當我跟他一起去的時候，屋子裏收拾的很幹凈，那些畫像，詩詞，都不見了。其實我本該恨他，不過也恨不起來，因為那後來的一段日子，他對我很好，如同過去那樣，盡管心裏裝著大師姐，但的確在努力的忘記。但是我，已經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我想走自己的路，過自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為了讓他沒有愧疚，我花錢請人演了一場戲，一場我變心跟了別人，棄他而去的戲。我找尋恒山派的師父，最後在南海神尼那裏見到了師父，從此苦修。三界開啟後，南海神尼飛升西天極樂修行，我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