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輕輕(第2/2頁)

新階段的提升後,依韻出手再不以面積性氣勁作為攻擊方式。快的讓人無法看清的深紫身影在一眾武當好手中穿梭,雙手劍指連連從一個又一個人咽喉處劃過,密集的人潮,根本無法對依韻的行動造成絲毫影響,新階段的強制穿越,能在短距離一定範圍內,從任何空隙間瞬間化影穿過,依韻出入人潮如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無一人幸免,紛紛喉頭穿孔頹然倒地氣絕。

依韻的身形動作越來越快,穿梭於人群片刻後只見一條曲折的模糊紫影還未消逝,另一頭已然現出,狂過被人群逼在場中空地,即使想插手也無力為繼,這等速度,這等的匪夷所思,狂過如何追趕?又如何穿越重重人潮追趕?場中許多曾經參與黑木崖之戰的高手腦海中紛紛禁不住浮起當日一戰的情形,東方不敗,便是這般快的駭人……

依韻面無表情,雙手劃過一個個敵人的咽喉,加速,強制穿越雙效後的身法,鬼魅到無以復加。紫衫看著心情異常激動,更帶著自豪和欣喜,這便是依韻,這便是付出一切時間在武功上的依韻。

紫衫覺得依韻是對的,盡管為了武功而殘酷的對待著自己和身邊的一切,但紫衫仍舊認為依韻是對的。怎會不是對的呢?倘若依韻稍微懶散一點,稍微對自己放松一點,那麽此刻武功怎可能踏上新的台階,怎可能具備100%發動幾率的強制穿越,此刻又怎能在懸殊的可怕的人數比下如此從容不迫,出入如無人之境般呢?

陣法?此刻形同虛設,面對這種身法,這種速度,根本連依韻的氣機都無法鎖定,如何進攻?此刻眾人只覺得自己像是,站在這裏任由依韻屠殺的獵物,從獵人,變成獵物,這個轉變的滋味很痛苦……

一名武當派女弟子咽喉鮮血直噴,頹然倒地,氣絕前試圖掙紮著捂住洞穿的咽喉,卻是無法動彈。一名男子號啕大哭,兩人在江湖打混時日非短,在派內也是不少人知道的典範夫妻,感情一直極為融洽,可知男子此刻如何傷心,兩人付出無數辛酸和汗水,才練就今天的一身修為,卻僅僅一個瞬間,便成了青煙。

男子悲憤交加,試圖追趕遠去的依韻,卻是被人潮阻擋著難以前進,氣極的放聲大罵,語無倫次的叫喊著。依韻眼神空洞迷離,一個閃身後從男子身前快速掠過,男子再也叫喊不出,咽喉一蓬鮮血迸射而出,緩緩氣絕倒在地上。

天龍神額頭冷汗禁不住徐徐流下,緩緩站直了身體,盯著場中不斷氣絕倒地的武當弟子。懸崖頂上的可名神色悲痛,幾欲飛身下去阻攔,卻被另一頭的銘兒以眼神阻止,可名知道那是銘兒的警告,倘若自己敢插手,銘兒也會立馬拔劍參與屠殺。

可名強忍著心頭的悲痛,想起跟依韻的賭約,強壓下出手的念頭,卻是不時別過頭不忍看場中的慘狀。即使出手又有何用?不說自己也攔不住依韻可怕的身法,便是銘兒,便未必比自己遜色到哪裏去,足以將自己纏死,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可名十分痛苦,可是,有時候痛苦和不忍,又有何用?

在場僻谷中的絕大部分人心中,只會為依韻這種可怕的實力感到恐懼,感到不可思議,感到無法理解,或許更有些感到羨慕,對未來有了新的期待。但更多的人卻是為這種無法理解的強大,感到憤怒,憤怒這種不公平的存在 ,憑什麽,即使傳說級,為什麽能有這種非人的強大?此刻的依韻是燦爛的,輝煌的,可除紫衫和指間沙外,場中的人,誰又知道,此刻的燦爛和輝煌,是有怎生對自己的殘酷作為代價換取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