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悠悠歲月3

京城古月山莊，夜靈一行人在依韻的邀請下已是逗留了數日，小龍女處於任務過程中感到對劍法理解的不足，近些時候一有空暇都前來跟依韻請教使劍心得，銘記和加，茗也在一側旁聽。依韻是個藏私的人，但是對於小龍女卻並無此心，人生總是有些對自己而言該坦然相對的人，而小龍女即使算不上，卻也相去不遠。“其實之前講的那些，是我過去的領悟，最近正隱隱有種新的體會，並不確定是否對你們適用，但也說說吧。眼下江湖上的劍法，不知覺中似乎跟刀差異已經不大，最近我突然有種領悟，同時回憶了繞指劍法，更加確信，劍法原本不該如此的。跟刀是有決然的區別，刀在於劈砍，重勁道。但是劍法應該是輕盈，避實就虛，尤其想到過去自己跟對交手竟然以劍硬拼，更覺得汗顏。所以最近我使劍在嘗試著新思路，避免任何可能的硬碰狀況，只攻對手空門，出劍的軌跡一切以最節省時間最有效為目的。不過目前還沒整理出一個完善的系統，只能簡單的這麽提及要點。”小龍女露出深思的神色，“恐怕這不適合我，玄鐵劍法講究的以拙破巧，因此我才特意選擇質量最重的七星龍淵劍。但是我認為你的想法很正確，尤其看沙練素心劍法時，更覺得是如此。不如抽空叫上情衣，一起施展切磋嘗試下，情衣的門派絕學依天劍法也修到十五級了，威力已經快蓋過絕劍。但聽她提過幾次，也是感到十分疑惑，總覺得使出來有些別扭，眼下也為此苦惱呢。”依韻欣然同意，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情衣的劍路雖然正氣，跟自己最近從殺劍領悟的近乎魔道的思維全不相同，但是情衣卻在劍上浸泡這麽多年，許多心得絕對不會是無用的。

沙這些日子陪著夜靈等人四處遊玩，更是關於華山派采集區的問題代表依韻在幫內忙碌著，而依韻也忙著跟小龍女和情衣互相切磋劍技，彼此交換心得，三人都是練功狂，一旦入迷，真是過的渾然不知時日，除了必要的就餐，其它什麽也無暇理會，傳音入密更是十分默契的關閉。三人又交手一場，暫時停下手，情衣道“依韻，一直覺得你用的殺劍有些地方不對，現在知道是哪裏了。從你出手來看，殺劍並無系統的一套連招，而是散亂的，你試範的招也只是體現劍意的作用，雖然你使出來各方面都神似，但是不淩厲，不管你出手多兇狠，一招背後攻擊的要害多致命，我終究覺得不夠淩厲。我懷疑跟你殺氣屬性值不高有直接關系！這也是唯一的解釋。”小龍女聞言深有同感的點頭道“被情衣這麽一點醒，我也覺得確實如此，劍勢中少了殺氣，恐怕這是你始終覺得無法徹底跟劍意融合的根本原因。”依韻低頭沉思，良久輕輕點頭，“這麽說我似乎有些理解，這套武功名為殺劍，倘若我根本無法理解殺意之心，無法有相符的殺氣做輔助，恐怕再怎麽領悟和不可能真正得到劍意。情衣，另外我剛才也發覺，依天劍法不同於絕劍，絕學武功以我看來大致可分為幾種，一種是招式直接但能大幅度提升施展者內勁，讓原本的內勁更加凝聚更具備爆發力和破壞力，比如玄鐵劍法；一者是如獨孤九劍般根本無固定招式可言，但卻能在瞬間看破敵人的破綻，以最簡潔有效的方式攻擊對手致命空門；而另一種，卻是有招的，但是招式極為精妙，更可以說是一種套路，一旦施展出來，讓對手不得不跟著每一招去抵禦，到最後被劍招所牽引而出現無法防守的必敗空門，連城劍法和依天劍法顯然此類，所以你會覺得別扭，因為你以過去的方式經常將招式打亂使用，但是對於絕學武功而言，招式本就是精妙之極，一旦打亂施展，就變成最後一種最下乘的絕學，招招精妙威力巨大，但是卻沒有不可分割的連貫性，一旦遇到實力相當的敵人，根本沒有必能奈何對方的辦法。”

情衣聞言沉思片刻，有些頹然的道“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和小龍女的劍路都被解析的很精準，真沮喪，娥眉派的絕學竟然如此！我根本不認為天下有什麽劍法連招是不可破的，一旦遇到高明的對手依天劍法豈不等同廢物？”依韻點頭，隨即又搖頭，“不，我不這麽覺得，依天劍法原本絕對不是娥眉派所有，我敢肯定，劍意截然不同，不如你嘗試下劍招連貫使出來，而我不以攻你破綻的方式斷招，正統的接招，看看結果如何。”情衣悻悻然點頭答應，結果僅僅交手到第七招，情衣的劍便直指依韻咽喉，已經是讓依韻再也閃避不開。依韻和小龍女更換著陪情衣連續嘗試了一天一夜，最後兩人支撐到第十四招時就再也沒辦法化解，無論怎麽做在第十四招時絕對落敗。三人駭然，“我想起曾經看過的古代小說，其中有個叫燕十三的人，他的劍法共十五招，但是從沒人見過第十五招，在第十四招時就已足讓當時任何高手落敗而亡。”情衣笑著道“你就會說笑，難道想說依天劍法就是那套武功？雖然依天劍法確實是十四招。”情衣說罷，突然面露疑惑之色，猛然掩嘴道“我想起師傅傳授我時，曾經說過一句話：情衣，依天劍法威力無窮，可說所向披靡，但是必須是你能在這十四招外領悟第十五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