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江湖第一魔女

即使是在最初踏進江湖,在恨天洞遭遇血刀刃以及傷心斷腸時,依韻心中也未曾有過恐慌的感覺。全因依韻的性情以及極高的膽識屬性,甚至依韻自己也相信恐怕沒有什麽情況能讓自己感到恐慌。當然,直到此刻,依韻卻是體會到這種莫名的恐慌。

月光下,道路前方一身著亮紅色綢裝,美得讓人感到妖異的女子正用一對似笑非笑的眼睛盯著依韻。女子手戴金色拳套,一頭長發挽起,臉前幾許留海輕搭,此刻陣陣夜風吹動著全身的衣裳,倘若一般人見到,盯被這份美麗所驚嘆。只可惜,依韻不是一般人,而是江湖中人,因此依韻身心被女子全身濃郁到不敢想象的殺氣所震驚,恐慌,不斷調整著心神,卻是始終未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女子輕輕啟齒,語氣輕,柔,淡,聲音份外動聽。“今晚的月亮很美,我正想著一個相別多時的姐妹,原本心情極好,可惜被你的突然而至破壞了。”說到最後,竟是帶上幾分嬌責之意,依韻絲毫不因為女子的話和語氣感到放松,只艱難的吐出兩字“喜兒!”倘若隨便抓個江湖中人,問他江湖上誰武功能算第一,回答一定是小刀;倘若隨便抓一個江湖中人,問他江湖上誰最可怕可恨,回答一定是喜兒無疑。喜兒是最早進入混沌紀元的那批人,從那刻起,就以殺人魔女而聞名江湖,至今為止她到底殺了多少人,恐怕就是資歷最深的老江湖都會為這個問題困惑,但是如果問大概江湖上有多少人沒被她殺過,反倒有計算出的可能。但這不是最可怕的,一般的好殺者,仍舊有自己的朋友,倘若面對的是朋友或是朋友的熟人,也都會賣個面子而放過對方,但是喜兒不同,江湖上只有三個人喜兒不會殺,便是樂兒,容兒和月兒,除卻這三人外,便是曾經跟喜兒一同參與過大戰,或是相交十幾年的人,喜兒只要想殺人了,都會毫不留情的將之殺死。江湖上有一句話說的最好,嗜殺如命這詞便是為喜兒所創的。

依韻根本便不打算開口說自己和月兒十分熟識,因為知道這絕對沒有任何意義。喜兒身影急動,速度快的讓依韻都感到不可思議,芊芊雙手僅略做變幻,帶著兩股極為凝聚的氣勁朝依韻當胸抓至。此時距離京城,僅余兩個時辰的路程。

依韻大喝一聲排去心中的那絲恐慌,以平生最迅速完美的拔劍出招擋下喜兒的進攻。‘這怎麽可能!’依韻眼見自己的劍已將喜兒的攻勢封死,手中的劍卻被喜兒的左掌一擊打偏,緊隨著右拳當胸朝依韻擊至。依韻不及細想,手中的劍借勢朝喜兒刺出,意欲至少拼個同歸於盡。“吾……”依韻悶哼一聲身形連退數步,胸口一陣劇痛,地上有些許血跡。喜兒面對依韻拼命的一劍,絲毫不感意外,右拳仍舊擊出,待依韻的劍及身時才撤勁回抽後退,因此這一拳沒能直接要了依韻的命,卻已經讓依韻受了較重的內傷,而喜兒付出的代價僅僅是被劍尖入肉半寸而已。

依韻百思不得其解,喜兒出手速度快的恐怖,可以解釋為她的速度屬性跟自己一樣到極限,甚至吃過某些仙藥又得到加成。可是內功明明彼此差異不大,怎可能單以左手將自己全力封殺的一劍打的偏開了去?“有點意思,呵呵呵呵……”此時已是身受內傷,即使逃跑也絕對沒有任何機會,依韻咬牙大喝,揚起劍全力施展繞指劍氣,不要命般朝喜兒殺至。二十招後,依韻心中的吃驚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喜兒仿佛對自己拼命的架勢感到十分有趣,僅僅一味采取閃避,然而每每都在自己氣勁之間的縫隙穿梭移動,自己的全力進攻連半點便宜都沒占到。

“看來你內力快盡了。呵呵呵呵……”喜兒身影如電般插入依韻的劍勢,雙手做掌狀,左手硬抓依韻劍身,右掌速度塊如電般穿透依韻胸口。口中嗨的一聲,右掌迸發可怕的氣勁依韻的身體整個轟然被炸的粉碎。喜兒微一皺眉,“竟然身帶替身娃娃?呵呵呵呵……看你往哪跑。”手中揚起一道符,赫然便是遁地。倘若人意外死亡,無論有無替身娃娃,一旦遠離了所設的復活記錄點,便會在最接近的城市復活。喜兒此舉意欲趕至城內復活處繼續追殺依韻。

依 韻眼前一黑,還好因替身娃娃之故沒有痛覺,否則就以那種慘死的方式,光是疼痛恐怕就夠讓依韻暈過去了。依韻復活在京城廣場,卻是毫不猶豫的全力運起輕功朝北門飛奔離去,絲毫不敢妄想跑回聯盟總部以求救援,依韻身影剛動三秒,喜兒已然出現在廣場,正見依韻飛奔離開的身影,不由一笑,“挺有趣,呵呵呵呵……”身影朝著依韻的方向急速追去。

依韻無論在街道內如何東拐西轉,喜兒的身影總能緊隨而至,待到距離城墻二十丈處,依韻一聲大喝全力一縱,淩空施展縱雲梯連續三次虛空借力躍出城墻外。喜兒身影卻是如同棉絮般輕若無物就那麽飄過城墻,速度卻是非常快。依韻大駭,縱雲梯輕功最大的優勢便是具備淩空借力的特點,因此即使是京城這般高大的城墻也能在極遠處憑借虛空借力躍出,原本想借此甩開一短距離,只要有那麽些許時間脫離喜兒的視線,逃脫的可能性大了許多。一灰一紅兩人影極快的在林間山道河流穿梭,依韻此時已是徹底放棄擺脫喜兒的念頭,顯然兩人的輕功修為在仲伯間,更可怕的喜兒的輕功無論是面對寬廣的湖泊,河流,峭壁,都絲毫不比依韻110級的縱雲梯遜色。輕功一直是依韻最為驕傲的,事實上在依韻過去所遇的人中,真正能說跟自己輕功相當的恐怕沒有,即使是情衣和月兒,都要稍微遜色那麽一點的,到今天才算真正遇到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