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按部就班

戰爭，在遊戲裏或許會簡單一些。

因為只要玩家準備好糧草之類的準備工作，系統就會自動計算出可以維持多少天的戰爭，後勤路線的運作也會由系統自動設置，通常都不會對玩家造成太大規模上的負擔。而且戰爭主力除了軍隊之外，還有大量的玩家可以加入戰爭之中，所以實際上情況雖然看起來復雜和混亂，但是卻有一種自然韻律。

但是將環境換到現實裏，就完全不同了，且不說工作量上的繁瑣，僅是計劃方案就需要好幾套，因為這裏面已經充滿無數的變數——像天氣、地形、敵軍的士氣、同盟等等，都有可能會對一場戰爭局勢產生變化。

在肖恩和西米返回潘達領的時候，瑞娜和阿爾弗雷德已經來到潘達鎮，找到正在負責全鎮遷途工作的威廉。而當兩人把肖恩的決定和威廉一說之後，威廉當場就暴走了。

“肖恩那個瘋子！”威廉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聲，聲浪幾近掀天，“他的大腦裏塞的都是幹草嗎？……沒看到領地這邊才剛剛穩定下來，他怎麽又要開戰了！現在領地的糧食都不夠，他上哪弄足以支撐這場戰爭的軍糧？”

對於威廉的咆哮，阿爾弗雷德和瑞娜很聰明的不去接話。

嚴格來說，阿爾弗雷德認識威廉的時間自然是比瑞娜長，但是如果算上阿爾弗雷德去搬救兵那兩個月，以及後來駐守在潘達鎮那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他比瑞娜就好不到哪去了。畢竟瑞娜可是和威廉在同一個軍營一起生活過一個月，相較而言，會更為知道威廉的一些脾性。

似乎是見瑞娜和阿爾弗雷德都沒有接話的興趣，威廉氣哼哼的罵了幾句後，也就只能作罷。

他回頭望了一眼絕大多數眼神麻木的潘達鎮鎮民，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弗雷德，你帶領兩百名白翼傭兵去尼爾住的那個小村子吧。無論你用什麽方法，都要把那個家夥給我帶回來……當然，千萬不能缺胳膊少腿的，以後這個領地的內政還是要他來負責的。”

阿爾弗雷德微微一愣。

“還愣著幹什麽啊，你真以為肖恩說一個月後見不到人要踏平那個莫德格領，就真的是一個月後開戰了？”威廉嘆了口氣，“這一仗最快也要到秋後才打得起來。現在才剛剛到了適合二耕種的時候，等收獲起碼就要兩、三個月，入冬前這一仗打得起來就算快了，不過兵家本來就忌諱冬時作戰，也不知道肖恩是怎麽想的。”

聽到這裏，阿爾弗雷德也就明白過來，知道這位肖恩看重的統帥已經有了主意。

“算了，才剛回來沒多久就讓你駐守在這邊，現在又要你跑一趟最起碼兩個月的行程，你過幾天再出發吧。”威廉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小希娜我前段時間還見到她一次，精神狀況不錯，不過古堡那裏終究還是沒什麽人，所以希娜現在搬到白鴿鎮那邊，你回去陪她幾天吧……還有，這次去的時候，順便把寄放在羅芙蘭城神殿裏的北地蠻人屍體都帶回來吧。”

阿爾弗雷德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

能夠和自己的女兒多一些時間在一起，阿爾弗雷德又怎麽回拒絕呢。

瑞娜有些好奇的望著威廉和阿爾弗雷德，她有些弄不清楚聚集在這位領主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每一個人看起來似乎都挺有故事的樣子，而且彼此之間的關系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上下級，更多的倒像是一些家人，這實在讓她感到很是好奇。就算她確實只是出身於一個小傭兵團，但是有些東西她還是懂的，例如駕馭人心無非就是恩威並濟，但是看這個領主，恩是有了，可她無論如何卻也見不到威在哪。

阿爾弗雷德沒有停留，轉身上馬就走。

天下之大，何處是家？

對於阿爾弗雷德而言，能夠讓希娜過得好的地方，就是家。

“肖恩雖然有時候會無理取鬧，但是待人一直都很真誠。”似乎是瞧見瑞娜的若有所思，威廉開口說道，“這世上馭人手段萬千，恩威並濟只是其中最出名也最好用的一種罷了。肖恩走的是另一條路，或許不容易，但是但凡懂得感恩的，就沒有人會小覷他……你要稱手段也好，要說是技巧也無所謂，不過在我看來，這卻是一種對我的尊敬。”

瑞娜有些發怔。

“走吧，趕緊把遷移的事情解決完，我們也可以早一點進入戰備狀態。”威廉輕聲說道，“屬於我們的情報網絡還沒有徹底建立起來，很多東西我們都搞不清楚，所以也就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了……這件事，我打算交給你負責。”

“我？”瑞娜有些茫然。

“弗雷德帶走兩百名白翼傭兵，剩下的人我會編成一個八百人的隊伍給你。”威廉繼續開口說道，“當然，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水準，所以會把諾克、阿爾道夫、斯大林三人也交給你。至於怎麽折騰這八百人，那是你的事。你唯一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收集齊全周邊其他領地的情報……若是之後開戰，你的這些情報能夠立功，那麽我會向肖恩申請成立一支騎兵部隊，交由你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