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逃兵

每個時代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烙印,那是不以個人的看法而決定的客觀事實,在中世紀的封建時代鼓吹資產階級革命等於作死,若是鼓吹社會主義的人人平等,那就是找死了。

而在艾希,封建分封制度和城邦之所以如此根深蒂固,最核心的問題,還是在於殘酷的自然環境,弱者需要依靠強者而生。

野外兇悍的魔獸叢生,他們始終處於殘酷的自然循環之中,若居住在野外,也就等於把自己放入了那食物鏈循環之中,而大部分情況下,普通的人類都只有可能成為食物。

一群普通的野狼就可以叼走一家六口,而成群的野狼大概也抵不過一只冬狼魔獸,而成群的冬狼也不過是霜巨人的家畜,當凜冬將至的時候,白龍們普遍喜愛霜巨人存儲的過多糧草和溫暖的洞穴,順道也會把凍在冰塊的原主當做備用口糧。

當然,社會現實會是改變的,有時候變得更好,有時候變得更差,雖然人力有其極限,但有的人卻可以一點一滴的改變這個世界。

聽起來很矛盾?某個世界中,達爾文、布魯諾等“科學家”的發現、發明,不也逐步宣告了愚昧的時代走向尾聲,而魔導技術的誕生,元素使用者、律法之力的普及化,不也正在逐漸消弱強者和弱者的差距,而聖光神權的倒下,從另外一個意義上也宣告了天賦王權的末路。

好吧,大概已經有人看出來,這一系列改變都和某人有點關系,他的確下了一盤大棋。

“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時候到了,該來的就會來,時候不到就呼喊‘它來了,所有的王冠即將落下凡間’的傻貨,只會被歷史的車輪把自己碾的碎碎的。”

一直以來,某人就是這麽只做不說,他知道有些事只能順其自然,他這輩子都沒有高呼口號,成為諸王死敵的打算,畢竟在這個封建王權時代,那簡直等於自絕於世人。

某人只是期望,灑下一些種子,在自己身死之後,那不斷提升的生產力和社會潮流,會把世界變得再好一點。

但至少現在,這個世界的改變依舊乏善可陳,該有的麻煩卻一樣不會少。

“強盜?這個季節,怎麽會有強盜?這可是官道。”

恐怕,得知這個消息最驚訝的,還是來自北地的三人組合。

“……或許換個說法更好理解,叛軍,斯坦利侯爵的叛軍。前幾天才聽到的消息,他們又開打了。”

曾經是傭兵的老巴頓如今又是酒吧老板,這樣的消息他怎麽會不知道。

“這個時候反叛?這可是聖戰之中!牽扯到整個種族的正義之戰。”

初來乍到薩沙公國的瑪麗很是驚詫,但從她的發言來看,她知道的東西大概也就是書面的那些資料。

“據說,侯爵是個魔鬼信徒,他的軍旗上就有吞吃骷髏頭的邪惡蛇頭標記。聖堂教會的大老爺們早就把其裁斷成異端,但他們可沒有余力討伐這麽遠的敵人。”

石像鬼的視野遠超普通的斥候,情報稍微匯總一下,就可以得到了一些讓人無奈的新消息,而在和幾個領頭人分享了情報之後,爭執和議論在馬車車廂中不斷上演。

“這次插手的是魔鬼嗎?這次不可能是我們的友軍了。”

這樣的事情這幾年發生的不少,人類並不是多麽堅強的物種,尤其是那些僅僅由於血脈就身居高位的臃懶貴族,他們的欲望不少,想長生不死,想獲得更強的力量,想獲得更高的地位,“魔鬼的誘惑”、“惡魔大的低語”放在過去只是比喻,而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

異位面的入侵者需要據點,需要祭品,需要足夠的靈魂,尤其是下位面的深淵主宰消失之後,不少大領主都愛上了這千載難逢的狂歡節,惡魔崇拜者、邪教徒的活躍程度至少是十年前的百倍以上,而通過獻祭獲得的青春、力量讓更多的“人”走上的這看似捷徑的不歸路。

薩沙公國的實力貴族斯坦利侯爵在不久前舉起了叛旗,不管其背後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存在,還是僅僅用來恐嚇自己那些膽小的手下跟著自己幹,他在自己的軍旗上描繪上了魔鬼的標記,顯然就沒有再把自己當做普通人類陣營和薩沙手下的臣子。

自然,公國就派出了以大公長子為手的討伐軍,召集了幾個大貴族打了過去,這好像還是去年冬天的事情,雙方已經打了大大小小十幾場中小型會戰,一直沒有分出勝負。

而這本來與我們關系不大,畢竟主戰場都是大領主的地盤,和我們還很有一點距離,而只要有戰爭,就肯定會有敗軍和逃兵,這些家夥的危害甚至還在普通的盜匪之上。

這些敗軍之將和逃兵若逃回自己的故鄉,多半是直接絞死的下場,若是叛軍方的逃兵的話,身上還會多出幾個通緝令,連一般的城市都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