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知道怎麽起標題,你們看

老婦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過去就理應制止薛琴霜的父親。

可是她卻又做不到這一點,因為那亦是她的孩子,她過去每每嘗試開口,就會感受到有如匕首穿心一般的痛楚。

“這個孩子,名為霜。”

十七年前,身穿墨色勁裝的兒子聲音冷得如同一塊冰。

只是稍微恍惚了下,老婦手中之茶已經冰冷,眼神微微動了下,看向前面的少女,嘆息道:

“但是你必須要回去才行……那件事情……”

她是在勸說,但是感覺到自己的勸說也是極其無力。

薛琴霜笑了下,仿佛方才的模樣只是錯覺,秀麗的面容上依舊是從容不迫,道:

“我知道。”

“連阿婆你都來了,我是不能對你出劍的,看來,這一次是必須要回去了。”

“但是,我希望阿婆再給我些時間。”

老婦人心中松了口氣,只要眼前的少女不要再鬧別扭,稍微等一些時間,她還是能夠做主的,只要這時間不要超過半年時間那般久就好,心念至此,面容放松了許多,道:

“多長時間……”

薛琴霜閉目沉思,手掌拂過腰間玉佩。

這種奇物能夠產生作用的距離最多不能超過一郡之地,

另一枚在拓跋月手中,而據她所知,拓跋月不日便將回返塞北,到時候,這玉佩也沒甚麽用了……

少女睜開雙目,擡手飲茶,道:

“五日為限。”

“若是五日之後,我仍舊未曾等到那人的消息,那便是此生無緣。”

老婦人聲音微微一頓,道:

“只要五天?”

她的聲音中滿是詫異,眼前少女不惜和家族反目,她本已經做好了更長時間的準備,此時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你可知道,這一次離開,你恐怕很難再出來了,你父親也不可能再讓你出來。”

“那件事情,你必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在上面。”

她沒有說是什麽事情,但是薛琴霜是知道的。

無論如何,是家族給了她一身的武功修為,她不想也不必要欠下家族什麽東西,所以,此事她本也要回去的,是以有了三年之約,只是中間出了岔子。

想到兩年前所經歷的事情。

薛琴霜聲音微頓,擡手輕撫了下右鬢處斷裂的長發,復又灑然輕笑,道:

“既然無緣,等五天,或是五十天,又有何分別?”

“江湖之大,我輩又何需拘泥?”

手中茶盞放在桌上。

少女面上神色灑脫,她此時身著白衣,外罩紅衫,長發束起,落在肩膀。

她的腰間別著一把只有一尺來長的短劍。

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

扶風學宮之外。

“對了,百裏……”

拓跋月腳步微微一頓,看向旁邊的少年,百裏封雙臂抱起,枕在腦後,偏頭看向拓跋月,笑道:

“怎麽了,阿月?”

拓跋月眸中浮現踟躕之色,還是嘆息一聲,道:

“這些日子要整理行裝,借來的書,也看不完了。”

“待會兒陪我送到風字樓中罷?”

……

深吸了一口氣,又似乎這個動作只存在於了王安風的想象當中。

兩年多前,他曾在這裏和人交手,也曾經在這裏因為和蘇賭徒說話的聲音太大,給任老一袖甩出,滾落台階,更在這風字樓中看過了不知多少的典籍,度過了許多清晨和無人的夜。

王安風擡起手掌,輕輕搭在門上,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那微微閉闔的大門突然從裏面被人一把拉開來,五名學宮的學子從裏面大步而出,眉宇飛揚,瞧見了王安風,也不在意。

只是最邊緣捧著書的那個少年注意到了王安風擡起未落的手掌,似乎猜到了什麽,朝著後者抱歉地笑了笑,然後跟著同窗一起快步離開,低聲交流,王安風目送他們遠去,被這樣一打擾,心裏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散去了許多。

失笑一聲,不再多想,推門,緩步而入。

就如同是兩年前的每一天一樣,無論是安靜看書的學子,還是說那環繞而上的木階,都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在這個瞬間,王安風心中生出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只不過是在那木屋裏睡了一覺,然後起得遲了些,匆匆過來,打算在這裏尋找一處舒服的地方,看完那本未曾看完的書。

然後等著晚上,星月在天,四下無人,把這裏每一級台階都仔仔細細灑掃一遍。

熟悉到似乎下一刻,他就能夠從那些面龐當中發現認識的人,在朝著自己微笑。

可惜沒有。

那本未曾看完的書也不知被放到了哪裏。

他的視線自這書架上掠過,落在了風字樓中央的案幾和兩儀八卦圖案上,看到了那身著青衣的老者,神色不由恭謹了些許,緊走兩步,行至任長歌身前,如兩年前那般,擡手行了一禮,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