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破局,極限反殺

王安風說出這句話,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道道目光落在了火煉門老者面目上。

後者臉上浮現激怒神色,怒道:

“你這是何意?!”

王安風神色平靜,並未咄咄逼人,只是淡聲道:

“只是好奇。”

“六品高手保護之下,衛奇為何會死。”

“而在六品高手保護之下,仍能殺死衛奇,那為何前輩身上沒有半點傷勢?”

“莫非懼戰而逃?”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嘈雜一片。

老者面目略有漲紅,終咬了咬牙,粗聲粗氣地道:

“老夫近日得了上好材料,每日皆在鑄兵室內鍛造兵刃。”

“是以今日辰時之前,並未守在少主附近。”

“此為我之失職。”

言罷怒視王安風,高聲道:

“此事我已以鐵羽鷹告知於門主,他日自當在門中定罪受罰。”

“何需要你來質問?!”

此時因為心中激怒,說話之時,引動了體內內力。

屬於中三品武者的‘氣’盈滿於此,掀起了無形氣浪,令圍觀眾人面色微白,踉蹌後退,幾乎難以呼吸。

王安風旁邊,身著尋常勁裝的米興法踏前一步。

那浩瀚氣勢在其三步之前,如同被利刃切割,分作兩半,至王安風之前時候,已經只剩下了細微流風,令少年額前碎發微揚,神色未曾變化,淡淡道:

“且問前輩,有何人能知?”

老者微怔,繼而怒聲回道:

“鑄造神兵,自然是要摒除外人打擾,又如何能夠有人證明?!”

王安風步步緊逼,道:

“那可有人能夠證明,前輩辰時前未曾進入衛奇靜室當中?”

周圍武者竊竊私語越發嘈雜,老者心中激怒,道:

“少主靜修養傷,周圍方圓百米之內,絕不能有第二個人打擾,如何能夠證明?!”

“再說,你以為你是誰,老夫憑何要回答你的問題?!”

“巧言善辯,竟然打算……”

未曾等他說完,王安風微微踏前一步。

雙眸微張,內氣運於喉間,將其怒罵打斷,道:

“那有何人能知?”

“前輩未曾和人暗通曲款,離開衛奇身邊,不是故意為之。”

“好讓人有機會暗中下手!?”

老者聞言,幾欲嘔血,右手握緊了身旁鐵錘。

若非王安風旁邊有一身負血海深仇,殺氣沸盈,年富力強的同級高手手持戰刀,虎視眈眈,他早已經將眼前這小子一鐵錘砸得腦漿崩裂,此時卻只能忍住氣,咬牙切齒,道:

“血,口,噴,人!”

須發皆張,一身殺氣激蕩,令人不敢直視。

王安風聲音卻依舊平緩,雙目看著那邊老者,淡聲開口。

“在下唇齒無瘡,並未‘血口’,不勞前輩關心。”

“只是心中好奇,有何人能知。”

“將靜室周圍傭人調開,是衛奇的命令,而不是前輩的命令?!”

“又有何人能知。”

“前輩未曾將其他人安排在靜室周圍,以趁機殺人?!”

聲音微頓,復又輕聲道:

“又是何人能知?!”

“今日辰時之前,前輩是在鑄造室中。”

“而不是在衛奇靜室之中,手持利刃,將其擊殺之?”

周圍盡數死寂。

唯有少年音色轉為平靜,擡眸看向左右圍觀武者,輕笑問道:

“以火煉門煉兵之能,以六品武者之力,若要打造一柄沾染雷勁的長劍。”

“當不是難事罷?”

江湖人的腦子裏先是一懵,繼而便逐漸明悟過來,若是說王安風殺了衛奇的話,尚且還有諸多疑點,可若是眼前這為老者動的手,那麽便可以解決許多問題,也更為合理些。

而王安風,正巧是這人推出來的擋箭牌。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都能解釋得清楚。

譬如殺人之後,為何還要留下劍痕,雷傷。

為何還要留下種種線索?

至於雷勁……

若是將視線自王安風身上移開,那麽身為煉兵大派的火煉門,鍛造出蘊含細微雷勁的兵器,絕非什麽難事。

一時間眾人看向老者的視線,頗為古怪。

那老者面色一白,胸中怒氣激蕩,險些吐出血來,可縱然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少年所說,自己確實沒辦法解釋,周圍江湖武者的視線令他心中一陣難以忍受,突然想起王安風方才所說,眸光微亮,斷喝出聲,辯駁道:

“胡說八道!”

“老夫世世代代皆為火煉門弟子,又怎會做出這等事情!”

“你又能拿出絲毫證據不成?!”

“否則便如你方才對老夫所說,無論老夫說什麽,你都有話可講,可沒有確鑿證據,你這根本就是,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言罷有些氣喘籲籲,自以為已經解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周圍江湖人越發沉默,看向自己的視線略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