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2頁)

因為時間比較晚了,為了節約時間,兩人第一次一起洗澡。

結果萬萬沒想到,時間沒節約過來,反而花得更多了。

大半夜從浴室裏出來,傅斯恬全身都要散架了,沾床即睡。

時懿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又滿足又心疼。從遇到傅斯恬開始,她的自制力在她身上就好像沒有生效過。

她愛極了傅斯恬那時的模樣。那是平日裏難以得見的傅斯恬,恣意放松。只有那一刻,她覺得傅斯恬是完全敞開著的,打開了那個透明的殼,讓自己觸摸到了那個最真實、最完全、最自我的傅斯恬。

她擡起酸澀得厲害的手臂,舉著電吹風,幫著傅斯恬把被打濕的發尾小心翼翼地吹幹。

傅斯恬一無所覺,睡得香甜。

時懿吹著吹著,沁出了笑。

頭發都吹幹了,她關掉電吹風,幫傅斯恬把頭發在枕頭上擺好,輕揉她的額角,俯身在她額上輕吻。

“晚安,來來。”

*

第二日,傅斯恬在忘記關閉的鬧鐘震動聲中醒來。時懿的手搭在她的身上,微微皺眉,是將醒未醒的模樣。

傅斯恬連忙翻過身去摸床頭櫃上的鬧鐘。鬧鐘關了,把手機放回櫃面,傅斯恬的視線落在了手機後方擺放著的照片上。

照片裏是她。照片拍得很有藝術感,像電影的特寫鏡頭。背景是虛化的思南大會堂舞台和眾多面目模糊的同學,焦點裏,她穿著黑色的長裙,脖頸修長,眉目清冷,像遺世獨立的黑天鵝。

顯然是手語操比賽時候拍的。

昨天她就想問了,時懿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在看什麽?”時懿低啞慵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斯恬轉回身就落進了時懿柔軟的懷抱。時懿圈住她,用額頭蹭她的額頭,睡眼迷蒙,卻是含著淡笑,一點都沒有被吵醒的不悅。“怎麽醒得這麽早?”

傅斯恬輕聲說:“

鬧鐘忘記關了。是不是也吵到你了?”她音量壓得很低,生怕驚跑了時懿的睡意。

時懿卻神思漸明,關心她,“今天會疼嗎?”

傅斯恬耳根一瞬間熱了起來。

“疼”這個字眼喚醒了她沉睡一夜的記憶。

“你不想進來嗎?”

“我不怕。”

“時懿,我想為你疼。”

情之所至,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主動,但此時此刻回想起,傅斯恬還是羞到不行。她不好意思地支吾了一聲“還好”,轉移話題,“時懿,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呀?”

時懿的視線順著她的視線落到床頭相框上,不遮不掩:“我拍的。”

那段時間是她們關系最冰點的時期,時懿還偷拍她的照片?傅斯恬眼眸亮了起來,驚喜地想笑又努力忍笑。

時懿故作從容:“鹿和讓我去當她的專職攝影師。”

傅斯恬笑出聲:“那你拍了我?”

時懿若無其事:“一個舞台,拍到很正常。”

但特寫鏡頭就不正常呀。傅斯恬但笑不語。

時懿後頸泛紅,面上還是八風不動。後來簡鹿和翻單反查看照片的時候也吐槽過:“為什麽我覺得你所有照片的焦點都不在我身上呢?”

其實她不是有意的。也是和簡鹿和一起查看照片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無意識中,她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傅斯恬,眼裏心裏鏡頭裏,裝的全是她。

可是那天傅斯恬不僅當作沒看見她,還開開心心地奔向了陳熙竹,兩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她才不想承認呢。

時懿羞惱,強行蓋住了傅斯恬的眼睛,讓她睡個回籠覺。

傅斯恬當然不肯,想多追問出點想聽的話。兩人嬉鬧了一會兒,傅斯恬打了個哈欠,確實困了。昨夜睡得太晚,現在又醒得太早了。時懿摸著她的耳朵,哄她:"再睡一會兒吧。"

傅斯恬眼眸漾了漾,輕"嗯"了一聲,順從地閉上了眼,枕在時懿的枕上,埋進了她的頸窩裏。

時懿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的發香,與她一起消磨這個周末好時光。

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有被窩溫暖,愛人在懷。

聽雨聲隱約,晨光靜好。

時懿從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可這樣滿足安定的感覺,她也是時至今日才在傅斯恬身上感受到的。

斯恬贈予了她人生太多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