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六樓

許大師的事跡早已經被經過了詳細的科普,其他人再聽到他這一席神神叨叨的話,頓時只感覺一股寒氣直往腦門上沖,仔細咀嚼一下甚至還覺得很有道理。

而看著其他人明顯是被成功唬住了的樣子,許昭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由白轉青再轉黑,感覺自己的職業操守遭到了鄙視。

他,一個神棍,硬生生撐起了玄學大師的逼格,也是很不容易了。

熊林靠在旁邊笑看著他,像是根本沒看出他不高興的臉色,饒有興趣地問:“許大師,能請您再詳細說一下嗎?”

許昭和:“……”

他回頭,果然見正要出門的遊戲者都被這一聲給勸了回來,門也不出了,轉身眼巴巴望著他。

似乎有這麽一層身份罩著,白癡也能變成抓鬼小能手似的。

這個熊林可能是要搞他,職業神棍如是想到。

當然這正和他意,說得越多破綻越多,敬業的昭哥不允許自己懈怠,時刻期盼著被扒馬的那一天。

而這在眾人眼中就變成了:許大師沒在怕的!他從容不迫拿著羅盤嘴裏念念有詞地晃了晃,接著擡手指著樓上,“要想知道答案,就去六樓。”

昨晚的爭吵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對夫妻圍繞著一些家庭瑣事對罵了起來,不過這也側面表示了這棟樓裏還有其他人,這麽想著去樓上看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熊林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十分紳士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許大師面色不改首當其沖,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眾人直往六樓奔去。

白天,這棟樓似乎異常安靜,屈承業透過樓梯轉角的窗戶向外看,只有零星幾個大媽提著個小菜籃買菜回來,難道是這個小區的入住率比較低嗎?

再想想昨晚莫名消失的大爺,又或者這並不是個例?

腦中一瞬間閃過許多想法,他腳步一慢就落到了最後,前面的郭中一直在注意著他,見狀回過頭來問:“屈哥,怎麽了?”

屈承業搖搖頭,在郭中疑惑的目光中淡淡收回視線繼續往樓上走。

走在最前方的許昭和已經率先到達了六樓,東戶貼著個“招租”的紙條,似乎已經將自己的嫌疑排除在外。

西戶就是他們頭頂的住戶,他伸手敲了敲門,意外的是過了很久都沒有人應,難道是不在家?

身後的人好奇地湊上前,不死心地敲了又敲,卻一點回應都沒有得到,不由泄了氣,難道要白跑一趟?

許大師恪守自己的職業道德,默默掏出羅盤對準了門鎖,很敷衍道:“啊,我感受到了煞氣。”

眾人:“……”

熊林站在他旁邊憋笑憋得厲害,見大家摸著下巴已經在考慮這條路是不是行不通了,便開口道:“撬鎖。”

昨天的東西是在六樓爭吵時才消失的,他不相信這僅僅是個巧合。當然許大師也功不可沒,昨晚那一下子簡直高人範兒十足。

許昭和聽到這話默默後退了一步,涉及到“世俗”就不是他的表演場了,“神棍的副業是開鎖”,雖然他很想操這種沙雕人設,但無奈他只會踹門,不會開鎖。

在場的遊戲者們也是多才多藝,很快便上去兩個,借了女生的一個黑發卡搗鼓,只是搗鼓了半天,愣是沒開開。

眼見著熊大佬的臉色越來越差,兩人想起剛才自己信誓旦旦的樣子,頓時感覺臉火辣辣的疼,結結巴巴:“不,不是我們的問題。”

接著其中一個叫阿眾的求救似的看了一圈,最終目光鎖定許昭和,懇懇切切,“許,許大師,您不是說這鎖裏有煞氣嗎?要不您先給驅驅煞?”

許昭和:“……”

熊林原本是想自己上了,許昭和眼睜睜看著他手在口袋裏掏啊掏,似乎想掏什麽道具出來,結果聽了阿眾的話覺得甚是有理般,無辜地盯著許大師,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糖撕開扔在嘴裏。

許昭和冷冷一笑,他就知道這廝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若是言木等人在此見到昭哥這個表情,肯定已經跑出去老遠了,可這裏的遊戲者們沒見過昭哥發瘋,還眼巴巴瞅著他猜測許大師會用什麽神秘的玄學手段開鎖。

在其他人或熾熱或晦暗不明的目光中,許昭和扭了扭腳踝,既然非得讓他上,他也不矯情,突然就上前一步沒有任何前戲,直接一腳踹到門鎖附近,動作之大嚇得身後人一個哆嗦。

“哐——”

門應聲而開,承受不住般晃悠了兩下,好得沒有掉下來。

眾人:“…………”

他們心中沒有別的什麽想法,唯有“昭哥”二字閃閃發光,金光燦燦。

在副本之中不要隨意使用暴力幾乎是個不成文的規矩,因為沒人能知道暴力之後會不會惹怒鬼怪或者觸發什麽條件,比如用腳踹明顯有問題的住戶的門,萬一人家讓他們賠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