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演本能電影是很奇妙的體驗。

剛從全息艙裏離開的時候看樣片,大部份人會覺得那跟AI換臉程序一樣,“我可沒幹過這種事”、“哈哈哈我怎麽可能這麽幹嘛……”,等到午夜夢回,萬籟俱寂之際,種種回憶泛上心頭,才有了真實的感覺。

所以有點經驗的演員不會把話說太死。

危澤凱不知道。

他不僅把話說得很死,還裝了個大逼。

是夜,危澤凱在他KingSize上的大床上輾轉反側。

富有的其中一個好處,就是在睡不著在床上烙大餅的時候,不怕滾著滾著就滾到地板上去了。他恢復記憶的節奏是循序漸進的,先是想起被拽過去的,再想起第一次偷偷親他好兄弟……

“啊……”

跪在床上的危同學雙手抱頭,一下一下地磕著床墊。

試圖通過磕頭來把羞恥記憶砸出去。

然而沒用,更清晰了。

“別想了,危澤凱,是男人你就不準想!”

危澤凱嘗試命令自己的大腦。

叭叭了三分鐘,大腦和嘴巴也沒達成共識。

和童昭那段“戀愛”太上頭了,隨著危澤凱的砸額頭動作,回憶也一點點被砸出來。當時,他第一次回應女孩子的喜歡,想要對她好,犯了傻也滿心喜悅,砸著砸著快砸出粉紅色泡泡來,危澤凱是真TM的想死。

淩晨六點,他回憶到了興沖沖做好早餐,發現人去樓空,被官方告知他上當了。

童昭從來沒選過他做心動選擇。

愛過的少女是假。

然後他就更想死了。

由於在充滿愛與溫暖的溫室家庭長大,養成了危澤凱較低的淚點,加上第一次“失戀”,他一時沒扛住這巨大的被背叛感,當場被破防,嗷一聲哭了出來。這時候,他想到童昭說過自己有六點起床打坐的玄幻習慣,便從床頭櫃將手機摸過來,撥了她的電話。

“喂?”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電話另一端的女聲微啞,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你起這麽早?沒睡覺吧……怎麽了,打電話就打電話,還給我磕頭,行這麽大的禮啊少爺。”聽到他非常有節奏感的砰砰聲,她輕笑。

“沒睡著,我失眠了,不是給你磕頭,是想把你從我的腦子裏砸出去。”

危大少的語氣十足幽怨。

太好玩了,把略微有點起床氣的童昭逗得輕笑連連:“有病就治。”

危澤凱堅強地吸了吸鼻子,問:“不是,我想知道,就,綜藝裏,你喜歡過我嗎?我特別糾結這事,我好慘啊。”

原本工作人員和朋友說他慘,他沒感覺。

他慘個毛線球,有錢有顏生活順遂身體健康。

沒想到猝不及防就吃了愛情的苦。

“綜藝而已。”童昭讓他清醒一點。

“我就是想知道。”

和所有沒戀愛經驗的人一樣,失戀後糾結對方是否愛過自己。

童昭看他哭唧唧的怪可憐的,就把自閉了的宸貴妃叫起來,幫他跟她要一個答案。

貴妃娘娘很無情:【那只小狗狗?挺可愛的,放身邊養幾年可能會喜歡吧。】

童昭:【啊這……】

童昭斟酌了一會兒,跟危澤凱說:“那天晚上是喜歡過的,不過由於劇本設定完成任務後要立刻離開,如果不是綜藝結束,我當時是打算回來和你繼續談的。”

腦海裏全程旁觀並知悉真相的人格紛紛笑她溫柔。

段歌指指點點:【就該讓他體驗下戀愛的險惡,以後就不會被別的女人騙了。】

陸仙長同意:【感情上該吃的虧不會少的,只是來得早晚而已。】

【哈哈哈,】被童昭鬧醒的宸貴妃比平常更刻薄了:【一個沒談過戀愛,一個被夫君摘了金丹,一劍從肩膀劈到大腿的在大談戀愛建議,把本宮笑精神了。】

童昭按了按太陽穴,將腦海中的喧鬧壓下去。

聽完她這番說法後,危澤凱明顯高興多了:“我也知道本能綜藝裏的事不能拿來和現實混為一談,也沒覬覦兄弟,但……好歹算是我初戀吧,要是完全對我沒感覺的話,多少有點難過。聽你說完之後心裏一得勁就犯困,我去睡覺了,昏迷下去再次見面可能就是晚上的事,你幫我跟他們說該走就走,不用和我打招呼……”

“慢著,”危澤凱想起件事:“你索性住下來好啦,反正你租的地方那麽破。”

“我剛搬的家。”童昭提醒他。

“從完全不能住變成了勉強湊合的破,你住那種地方我很擔心啊!”

“神經。”

童昭覺得自己還是太慣著他了,笑著罵他一句後就掛掉了電話。

離開危宅後,童昭馬不停蹄地一連趕了許多通告。

相比起來,拍攝綜藝居然稱得上是度假了。

之前商定下來的香水代言進入拍攝流程,一半是她在現實上陣,一半則是沿用“韓執”的建模,再次在廣告裏上演自攻自受,具體的劇情很簡單--韓執是一家酒吧裏的調酒師,每次隔著巴台傾身為客人倒酒時,客人總能聞到他身上極淡的【午夜愛人】,這款海洋調的焚香與他俊美魔性的外表勾來了一個瘋狂愛慕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