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雖然言行無狀，但她舉手擡足間總有種慵懶的無所謂，像是世間無人讓她看得上眼，像一縷熏香燃盡後的殘香，若有若無，捉摸不定的糜艷。

當《明帝》主劇情發展到藩屬國送來貢品，明帝賞賜兩位重臣，因為在慶國有以珍珠來比喻賢才的傳統，其中最大的一顆東海寶珠成為男二男三爭奪的重要劇情物品。

然而……

場景：禦書房

角色：明帝和正要上報貢品列表的海總管

這是原定的劇本。

可是在幕後工作人員的監視下，打扮得特別樸素的童昭闖了進來。

？

這裏有你什麽事？還挺會搶戲。

明帝不興紅袖添香那套，偏偏就準了陳嬪進來。

海總管很懂事地低著頭，他猜陳嬪是來邀寵刷存在感的，沒他啥事兒。

明帝問她來幹什麽。

童昭進來後也不裝模作樣的磨墨，特別自來熟地坐在明帝腿上，明擺著不老實，頭一偏就靠在他寬厚的肩上了，讓人懷疑她根本沒有獨立行走的能力，嬌裏嬌氣的說：“這幾天妾不是沒去請安嗎？”

“朕聽說了。”

“皇上聽誰說的？”

明帝淡淡說：“自個想去。”

“其實這怪不得妾，”童昭絲毫不怕他看似冷淡的態度，悶悶的說：“妾沒衣服穿了，也沒新的頭面首飾去見姐姐們。”

底下裝作透明人的海總管震驚了。

陳嬪這是何等厚顏無恥！

自打她得寵以來，流水一樣的賞賜進了她的延禧宮。

何況沒新首飾就不去請安，這能是為妃者說出來的話嗎？不臉熱嗎？

明帝：“這不成理。”

海總管：就是就是，皇上聖明！

童昭仰起小臉，紅唇微翹，眼睛潤澤：“妾想每次出現在皇上面前的時候，都穿著新的衣裳，給皇上驚喜。”

皇帝有很多種。

有喜歡不懼君權愛頂嘴的小燕子式姑娘，而明帝的喜好他看得很清，就是個頂尖大男子主義直男，不太計較女人的事，只要以討好他為出發點，又撒嬌得當，他是很吃這套的。

很多女人不屑，但就是管用。

明帝沒評價這個塑料理由，只朝海總管一揚下巴：“來都來了，就聽聽今年上貢的都有什麽，挑些喜歡的去。”

海總管：就這就這？皇上三思！

結果那顆主線劇情中引發二臣爭奪的東海寶珠，就被童昭挑走了。

當然，順帶著許多極好的衣料皮草和頭面首飾，不過就數這顆寶珠最好，藩屬國來使也將它放在清單第一鎮場子，可見是真的好東西。

編劇：“啊這？”

編劇：“我為這段劇本肝了兩個通宵，說沒就沒了？？？宋晚濯你清醒一點！！”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氣得他晚濯哥都不叫了。

本能電影開弓沒有回頭箭，雖然劇情產生了變化，可是導演沒叫重拍，想到每一次開拍的成本，編劇只能卑微地摸摸自己快禿沒的頭，小聲念叨：“等會宋晚濯出來我一定要抓住他的肩膀狂搖，叫他清醒一點，別再寵陳嬪這個小妖精了！”

副導指出：“你昨天才希望晚濯哥在戲裏對童昭好一點，免得寵妃這角色沒有說服力。”

編劇更悲憤了。

他是真沒料到童昭入戲後這麽令人上頭。

……

一連拍了五集，當演員們從艙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精神疲憊的演員們遵醫囑在特供健身房裏運動了一下身體，減低長時間躺在艙來的負面影響，出一身汗後洗澡睡覺，這是絕大部份演員的行動模式，畢竟拍本能電影真的太費神了。

宋晚濯是一個例外。

他做完拉伸運動和雷打不動的日常鍛煉，回宿舍房間後，還跟導演要了樣片。

因為出艙的時候，編劇一直用非常微妙的目光看著他。

那目光，帶有五分失望三分指責還有兩分的同情，讓他心生不妙，猜想電視劇的演出可能出了紕漏。和他搭戲的主演向來穩當，惟一的問題最可能出在關系戶童昭身上。

坐在床上，宋晚濯接了來自經紀人的關心電話：“嗯，還沒睡呢，看完樣片再睡。”

經紀人提醒：“小心明天沒精神。不看也一樣，反正明天你就想起來了。”

出演本能電影像做了長夢，為了不在清醒後刹那湧入大量記憶使得大腦過載，那段長長的記憶會循序漸進地重新歸位。

五集的記憶量，差不多睡一晚上就會恢復了。

“沒關系，一集半小時，五集兩個小時半，開著倍速看，十二點準時看完睡覺。我很擔心童昭的表現，也怕在戲裏藏不住我對她的意見，剛才編劇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我怕我失了水準……”

宋晚濯算得很好。

然而看完後，漸漸回想起戲裏記憶的他徹底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