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個前男友

車輪帶著泥水飛濺點到了大理石台階上, 黑色的傘抵在了門上,首先撐地的是底部鑲嵌著黃金的拐杖。

拐杖通體漆黑,柱身油光錚亮, 不難看出是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

漆黑的皮鞋踏到地面上, 細小的水珠躍到鞋面上, 順著鞋面的弧度重新流到水裏。

筆挺的西裝褲上是熨帖的西裝,男人長相很斯文,渾身上下被用刻尺規劃出精致二字。

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上帶著一頂黑色禮帽,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都規規整整的架著, 左右對稱。

花澤透接下男人遞過來的請柬, 請柬周圍用金絲圍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它, 襯的這張平平無奇的請柬,比陳列在展廳裏的藝術品還要高雅幾分。

花澤透表情很古怪, 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男人臉上得體的笑容在花澤透眼裏變成了帶有諷刺意味的嘲笑。

她伸手快速地接過請柬,揚手給他指明方向。

男人脫帽致謝, 拄著拐杖不疾不徐的進了展廳。他走路的步調很有韻律,拐杖敲擊地面產生的“噠噠”聲, 也動聽的像歌一樣。

太宰治手裏抱著杯熱可可, 濃濃霧氣向上氤氳。

雨水將本就帶著冷意的天氣變得更冷了, 寒風呼呼地刮在臉上,太宰治蒼白的臉上多了絲不正常的紅暈。

他甩了甩混沌的腦袋,啄了口熱可可感覺身體暖了些。

“剛剛那個人是誰?”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聲音嘶啞,跟沾著沙子一樣。

“破畫畫的。”花澤透瞥了他一眼,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沒有早上那麽燙了。

冰冷的手背讓太宰治忍不住貼近, 嘴裏輕飄飄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花澤透的聲音比天氣還要涼薄幾分,“還好,死不了。”

“啊。”太宰治聽到“死不了”三個字臉皺成了一團,棕色濃密的像海藻一樣的頭發豎起了幾根,正隨著風在飄,他不太開心,“又死不了了。”

他每個字末尾尾音拉長,多了分少年的稚氣與軟萌。

花澤透不吃這一招,手拱了他一下,催促道:“人齊了,別磨蹭了。”

被臨時拉來看門的花澤透完成了她的任務。

太宰治遠遠的落在後面,手指頭點著紙杯,一下一下,帶著點撓人的意味。

他小聲嘟嚷著,“我都生病了,還這樣對我。”

他敲擊杯子的頻率變快,“氣死人了。”

花澤透似有感應的轉身,皺眉道:“你腿那麽長白長了?走這麽慢。”

太宰治揚起笑,背景都帶著小花花。

花澤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諷刺他還能這麽開心。

“嘻嘻嘻嘻嘻嘻。”太宰笑得有幾分憨。

他想到了與高相對的中也,心情指數一下上升到了一棟樓那麽高。

進入展廳後,一眼就能看到正中間最顯眼的“伊莎貝拉”,放置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也為怪盜基德的盜取增添了不少難度。

進門前所有的賓都一一核對過了,遊走在展廳各處的便衣警察也在進入展廳時核對了身份。

怪盜基德的易容術高超,哪怕這麽嚴苛的安檢手段也不能保證他沒有易容混入其中。

綾辻行人提前觀察了整個場地,將便於怪盜基德逃跑的地方都圈了出來,派人重點防守。

辻村深月亦步亦趨的跟在綾辻行人旁邊,她很少見綾辻行人這麽認真的樣子,不禁在心裏猜測——難道是對前女友舊情難忘,事到如今還在默默守護她?

她為綾辻行人腦補了一出言情男二的悲慘的一生。

冰涼的眼神透過鏡片直戳辻村深月,煙杆毫不客氣地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卷繞著絲絲寒意的清越男聲像絲網一樣攏住了辻村深月,“我勸你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刪幹凈。”

辻村深月表情豐富,趁綾辻行人沒看到的時候小聲逼逼。

“我能聽見。”

辻村深月裏面閉嘴,面無表情的繼續跟著綾辻行人。

看似松弛的展廳裏不僅藏著警察,由於綾辻行人的插手,四周還藏著異能特務科的狙擊小隊。

怪盜基德想要偷“伊莎貝拉”是直接撞在槍口上了。

太宰治手裏的熱可可已經變涼,不能帶給他溫度的熱可可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垃圾桶裏。

隱藏在垃圾桶裏的一截卷成長條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撚紙湊近嗅了嗅,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和強烈的刺激味道。

他觀察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紙被他隨手丟回了垃圾桶,花澤透嫌棄道:“還真成乞丐了,垃圾桶裏找東西?”

因為感冒,太宰鼻子被堵住了,說話的聲音悶悶的,“透醬,腦袋疼。”

他聲音軟軟的,尾音拉長,明知道他是在裝,花澤透還是沒忍住語氣柔和了幾分。

“給。”

花澤透將向工作人員要來的一板感冒藥丟給他,太宰藥還沒打開,就被花澤透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