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怎麽一見著穿白的就來勁?(第2/2頁)
一個是《小宴》的呂布,一個是《伐子都》的公孫子都,都是驚世的美男子,都有一身披靡的功夫,颯沓著,倜儻著,端端站在一處。
匡正看傻了,看寶綻吊起的眼尾,看他頰上淡淡的胭脂,看眉間那一道沖天的紅,台上應笑儂已經唱起來,水靈靈的小嗓兒,蜜裏調著油:
“清早起來什麽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麽花香?臉上擦的是什麽花粉?口點的胭脂是什麽花紅?”
“那什麽,”時闊亭很識趣,“我和紅姐對對戲,你們先聊。”
他躲出去,匡正明目張膽上前一步,一把,攫住寶綻的腰。
“哥……”寶綻不喜歡他在後台搞這些。
匡正真是忍不住:“扮的什麽人?”
寶綻知道他不是真心問:“你怎麽一見著穿白的就來勁?”
是嗎,匡正沒注意:“寶兒俏,一身孝,”他托起寶綻的下巴,不大一點嘴唇,拇指覆上去,又怕蹭亂了胭脂,“和我這一身皂,正般配。”
應笑儂的鶯聲從台前傳來:“清早起來菱花鏡子照,梳一個油頭桂花香,臉上擦的是桃花粉,口點的胭脂是杏花紅!”
桃花粉,杏花紅,都不及寶綻這一刻的顏色,雖不是裊裊婷婷的白娘子,卻有少年梟雄勃然的英氣,匡正的身體熱了。
“哥,”寶綻推了推他,“回家的。”
回家的,當然回家的,匡正擁著這個半冷不熱的“子都”,撥了一把他腮邊的珊瑚穗:“說好了,回家的。”
如意洲還是那個叱咤的如意洲,應笑儂的《賣水》,陳柔恩、薩爽的《武松打店》,時闊亭、萬山紅的《小宴》,寶綻的《伐子都》,一出接一出,把滿座的貴客唱得沸騰。戲後一幫大佬搶著做東,要請寶老板去吃飯,恭迎他回來,回到這個雲端上金鑲玉嵌的小天地。
從市中心到家,匡正扶著寶綻進門,攥著手攬著肩,像是怕他跑了。寶綻喝了不少,任由匡正領著,沒在一樓停,徑直上了二樓。
臥室裏,寶綻懶洋洋脫西裝,背後匡正遞過來一個盒子:“送你的。”
寶綻抽掉領帶轉過身,方方正正一個大紙盒,他笑了:“不會又是連體內褲吧?”
“你最近一直不順,”匡正把盒子拆開,“我給你打了條辟邪的鏈子。”
紙盒子裏絲絨打底,盤著一條純銀的細鏈,有幾十公分長,綴著克太歲的朱砂和斬小人的銀斧,還有寶綻的生肖,一只團著身的兔子。
“這怎麽戴,”寶綻撥了撥朱砂墜兒上的小鈴鐺:“這麽長?”
“系腰上的,”匡正過來把他抱住,“拴牢你,天災人禍都搶不走。”
寶綻念他這份心,可搖了搖頭:“一堆紅珠子,女的戴還行。”
“誰說的,過去本命年,男的女的都系紅腰帶,”匡正湊著他的耳朵,“系上看看?”
寶綻知道他的心思,這種鏈子,都是光著xx貼身系。
“你說的,”匡正磨他,“回家的……”
是寶綻說的,他漲紅了臉,借著一股酒勁兒,把鏈子從盒子裏拽出來,走進洗手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匡正問:“好了嗎?”
寶綻小小應了一聲。
“好了出來吧?”
寶綻沒回音,匡正於是進去,洗手間的燈關著,朦朦的黑,寶綻背對著他站在窗下,月光
……
馮寬在電話裏問:“你怎麽喘這麽厲害?”
匡正面不改色:“跑了個步。”
“這個點兒?”
“夜跑。”
“得了吧你,”馮寬“嘁”一聲,“老弟……後天我上你那兒報到去。”
匡正一愣,緊接著皺起眉頭,他預想了各種可能性,唯獨沒想到東樓派過來搶他地盤的,竟會是馮寬。
這個局面,馮寬也很難開口:“上頭讓我過去……給你當個副手。”
匡正冷笑:“你什麽級別,給我當副手?”
“執行副總裁,”馮寬嘆一口氣,“剛升的,老弟……”
匡正掛斷電話,把手機啪地扔到洗手台上,捧著寶綻的臉,仔細看了看……俯身跪下去。
(超過平台尺度部分從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