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很純粹?

林溪覺得這男人真的很……很純粹。

不想關燈就不關好了嘛, 只要他拉過她的手,吻她那麽幾下,她不就忘了燈這件事了麽。

他不想關燈的目的也是顯而易見,可偏偏他還要說出來, 還要征求她的意見, 這多難堪啊,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系,還沒有到完全交心後什麽都不用顧及的地步。

就……有些氣。

於是她不說話, 讓他自己想好了。

顧默見她像是有些生氣, 也就明白自己剛才不應說那麽一句, 便松了她的手, 自己將燈給關了。

希望亡羊補牢未為晚。

房間裏又變得昏暗一片, 只能憑著窗外透過的光模模糊糊的看著對方。

雖然說視覺上不是那麽的清楚, 但也因為看不見所聽覺和觸覺會更加的敏感, 無論是誰一點點的動作, 都會被放大。

顧默也將她的話聽進去了的,她腰還疼著, 所以沒有像昨天那樣用力氣。

可這樣溫溫吞吞不上不下的,也是難受。

不僅僅是他,林溪也覺得那些藏在身體裏的芽難以破土,在溫潤的土壤中蠢蠢欲動, 生出一些難以言說的癢。

可畢竟話是她先說在前頭的, 若是此刻再出聲去讓他不用在意,也是說不出口。

明示不行,那要不暗示一下下?

於是趁著他俯下身來的時候,當他修長的脖子正好在她的唇邊時,她緊張的張口輕咬了一下他的喉頭, 然後還用她小巧溫軟的舌輕舔了一下。

她這兩日是有看過一些夫妻之間這種事的經驗貼的,剛才她做的便是從貼裏學來的,那裏面說了幾個男人的敏感之地,比如耳垂、喉部……

果然,顧默身體瞬間僵住,繼而緊繃的可怕,身體裏的力量全都向一處聚集,像洪水一般咆哮的想要撞開已經搖搖欲墜的堤壩。

“不疼了?”他聲音低啞的問道。

她沒有回答,只輕輕的又咬了他一下。

顧默下意識的吞咽了一聲,然後跪坐起了身體,即便是在朦朧的光線裏,也能看到他身體勃發的力量。

接著他雙手攏住她的腰,幾乎是半提起的將她狠狠向他腹下拖去,就像是饑餓又暴虐的獅子,在寂靜無人的時分,開始品嘗美味的獵物。

林溪心裏的芽也終於得以破土而生,在他的那些無狀的沖撞之間搖搖晃晃的生長,她緊緊的攀附著他,生怕自己在他的力量間被折斷了。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林溪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昏昏沉沉的躺在那裏,然後感覺手指刺痛了一下,是顧默用采集皿在取她的血液。

鋒利的針頭刺的她一下子清醒,也刺的她心裏有些難受:“就不能等明天早上啊。”

“基因部需要一份即時的數據。”顧默說完將她的那份采集皿封好,然後又刺破他自己的手指采血。

他還真是公事公辦。

然後他躺回她的身邊,不一會兒他的呼吸就變得均勻,饜足後的獅子已經進入安睡。

她扭頭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也閉上了眼睛,可是還沒等她睡著,就感覺他翻身面向她,然後無意識的將她抱在了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他以前並沒有抱著什麽睡覺的習慣,但現在卻在睡著後,抱住了溫暖的她。

她聽著他的心跳,在那平和的節奏了,很快也睡去。

可是睡著後的她,又做夢了。

她夢見了母親,年輕時候的母親,夢裏的自己好像也就四五歲,母親那時候也才二十五,有著清秀的臉龐和一頭柔軟的秀發,她穿著一件格子的長裙,跪坐在地上收拾著東西,而小小的自己則趴在地上寫寫畫畫。

然後,門口響起敲門聲,雖然很輕,但是在安靜的深夜裏卻很突兀。

她有些害怕,但是母親並不害怕,她溫柔的眉眼裏甚至還有些驚喜,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後她才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手裏拿著一大束花。

她覺得那個男人很熟悉,可是又怎麽都看不清他的臉,就好像他被實時打上了馬賽克一般。

男人手上的花,是和母親一樣溫柔的桔梗,粉中帶白,十分的好看。

輕輕的擁抱後,男人將花給了母親,母親接過來低頭輕輕的聞了聞,然後露出了幸福的笑。

她很少見到母親笑的那樣好看,雖然母親對她也是常笑的,但都是疼愛的笑,不似這聞到花香的笑。

男人隨後蹲下來將年幼的她抱起,還在她的臉上親了親,似乎很喜歡她,然後還拿出一塊蛋糕放在她的手裏。

這塊蛋糕她很熟悉,但記憶裏是母親給她買的,是她曾經十分珍視的東西,那時候物資十分缺乏,阿爾瑟格倫城的百姓曾經半年裏都是以土豆和豆子為食,雖然蛋糕只有巴掌大,但已經是那時候的奢侈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