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物學父親

顧默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他很少有睡的這麽遲的時候。

但他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纏爛的星河下,一只巨大的鯨從海面躍出飛上天空,如飛鳥一般自由的飛行。

而他坐在鯨的背上,風吹著他的發和面龐,包裹著他疲憊的身軀,讓他感受到一種少有的愜意和自在。

後來,那頭大鯨停在了一座小木屋前,木屋不大,但窗戶裏透出的燈光卻很暖,裏面還飄出食物的香氣,有紅棗和胡蘿不的味道。

但這味道是一種甜蜜的軟糯味,像是他小的時候曾經吃過的奶油蛋糕,有一種想讓人舒服的陷進去的感覺,不是米勒煮給他的那半生不熟還鹹的湯。

所以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床上怔了很久,不知道為什麽做起了這樣的夢,他以前的夢,都是在廝殺在奔跑,這是近十年來,他的第一個好夢。

他理智的認為,夢是來源於現實的,這個夢應該和昨天的魚和湯有關,別無其他。

起床後,他用冷水洗幹凈臉,穿上白色的襯衫,系上黑色的領帶,依舊是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長褲長靴,手表、匕首、□□,然後是墨綠色的制服外套,金屬扣的腰帶勒出他纖瘦的腰身。

最後,他在胸口別上那枚代表死亡的軍章。

這枚軍章是每個禁所學員在畢業的時候都會被頒發的獎章,除了表示他們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審查官,更是表示他們將來的使命和責任。

他們已經不是人類,他們的靈魂早已獻祭給了死神。

走出宿舍後,正好看見寧越的房門敞著,他挽著袖子正在擦拭著□□,房間裏傳來花香,一束粉色的玫瑰正躺在他的桌上。

這玫瑰他認識,以前在阿斯塔納的油田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見。

玫瑰長長的藤蔓攀繞在鐵絲網上,因為沒有人類的采摘再加上適宜的溫度和水分,這些粉色的玫瑰開滿了整個阿斯塔納,微風吹過,每一朵上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少女的身體一般輕輕的顫抖,讓空氣裏都是沁人的香味。

寧越也看見了他,溫和的向他笑了笑:“現在才起床,看來昨天睡的很好。”

他和寧越是同期,五年的禁所訓練生涯,大家同吃同住同睡,彼此之間都很熟悉。

“你從阿斯塔納回來的。”顧默看著那束花問道。

寧越將拆卸開的槍利索的裝好:“嗯,那邊的玫瑰開的很好,我就帶了一束回來。”

他是為林溪準備,如果她和孩子是他的,他肯定會負責,那麽這束玫瑰就是作為丈夫的他送給妻女的見面禮。

如果不是,那也是對這個為人類帶來希望的女子的祝福和鼓勵。

“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寧越知道他也是待確定人之一。

顧默的目光從那束玫瑰花上移開:“沒有禮物。”

寧越搖了搖頭:“很符合你的性格,所以你確定不是你?”

“不確定。”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是不是他,都沒有禮物。

他這副模樣,寧越也無話可說了,然後將另一把生了銹跡的槍也扔給他:“既然沒事就幫我把這把也保養一樣。”

顧默接過槍,槍身上刻有一句銘文:願人類榮光永存。

這本是末世前一款熱門遊戲結束時的一句話,但在抵抗寄生種的那段歲月裏,這句話卻是無數人支撐下去的精神動力。

從這把槍的歷史來看,它的主人肯定已經死亡,但它卻帶著這份榮光堅持到了現在。

榮光永存,生命永續。

他先在槍身上倒了一些潤滑油,然後熟練的將槍分解,每一個零部件都仔細擦拭,認真的就像對待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銹跡斑斑的手!槍被擦拭的錚亮,他分毫不差的將手!槍組裝好遞給寧越。

寧越卻沒有要:“你留著吧,我用慣了□□,這是□□,更適合你,就當是你的生日禮物。”

顧默震了一下,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他的生日還有十幾天。

而且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不過生日了,因為他的生日,也是母親的忌日。

“謝謝。”他沒有推拒,伯萊格手!槍有很多,但是手!槍上有這樣一行字的卻只有這一把。

“不客氣。”寧越笑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下午三點,距離公布結果還有兩小時。

環形大樓二十六樓,基因配比生育部。

會議室裏坐著五個人,議長特裏夫,軍部基因部部長希伯來,醫療部部長薩莉亞,信息部部長戴維,以及梁玉。

這五個人坐在會議桌前,每個人的手裏都有一份報告,一份關於沐沐父親究竟是誰的DNA檢測結果的報告。

“今天這個會議,秘密等級為絕密。“議長特裏夫首先宣布這個會議的機密程度。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因為DNA比對結果的確出現了誤差,他們得有一個全面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