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仆從恭敬的垂首站在門口,房間裏的池歡瞥了眼那小少年,再見郎秦臉色極度不自然,便知這‘戰王’恐怕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池歡起身行至郎秦身邊,低聲問道:“本宮往日可曾見過戰王?”

“殿下久居深宮,戰王常年駐守西疆,公主同戰王自是沒有見過……”

“哦…那我就放心了。”池歡聞言長舒一口氣,既然不認識那就好說了。

只是兩人的對話,都被門口的小廝都聽在耳裏,垂下的腦袋下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月公子,這邊請…”

池歡瞧著面前的這仆從,身材雖瘦小卻也渾身有勁兒,半點不想慕容晉那種人高馬大卻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

那人見池歡打量的眼神頗為直白,想著往日裏聽來的坊間傳聞,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公子,戰王還候著呢……”

池歡,“……”

這戰王的排場比她這個公主都大。

隔壁雅間內,不似剛才池歡的那一間陳設簡單,這間雅閣一瞧便知是‘戰王’的私人定制。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沉香飄逸,門口的金絲楠木刻屏風栩栩如生,房中青花纏枝香爐裏的沉香更是上等好貨。

案幾旁,男人正經危坐的在矮榻上,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墨黑的眸子裏透著股肅殺之氣。

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股生人勿進的氣勢,倒真有幾分‘戰王’的英姿。

案幾上的只有一壺清茶,見池歡進來後,男人朝外看了眼吩咐道:“去換一壺花茶來,想必月公子更喜花茶多一些。”

大家都是聰明人,池歡一聽戰王這話便知道這‘戰王’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這半個月在皇宮裏她閑的沒事,天天帶著春蘭跟冬竹兩人去禦花園裏摘花作花茶,更甚的還帶著不少嬪妃做花瓣面膜。

禦花園乃皇宮中的百花園,各種花卉數不勝數,奇珍異花更是不少,難得有這麽個機會,她當然要好好造作一番了。

只是這‘戰王’雖然久不在京都,卻對皇宮中的事全都了如指掌。

池歡坐下後,那少年忙從外面換了一壺花茶進來,隨後便守在了外面。

而一直跟著池歡的郎秦,也同人一齊站在了門口。

池歡見男人未有開口的意思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坐下輕抿了一口這所謂的‘花茶’。

戰王見人半點不拘泥,淡聲道:“月公子覺得這茶同月公子作的花茶相比如何?”

池歡嘴角抽了抽,她作的那些茶純屬娛樂,能有人喝的下去算她輸。

想是這麽想,可也不想怯了場子,“嗯,還行,稍稍遜色了一點。”

戚戰漆黑的雙眸凝了池歡一眼,道:“那得空還請月公子指教一二。”

“不了,在下才疏學淺,就不出來丟人了。”

聽聞池歡拒絕,男人也不好再繼續下去,轉而問道:“香香姑娘乃艷絕京都一代嬌人兒,深得京都眾位官老爺歡心,不知月公子可想好了要將人納回府中何處?”

池歡剛才喊價時,只想著要將人給攔下來,卻也沒有想好具體的去處。

在外面安置一處宅子雖不成問題,可剛才戰王的這一番話,卻暗含了深意,憑空冒出來的一介跟眾多官老爺做對,甚至跟戰王叫板兒的‘公子’,想來身份定然是尊貴無比的。

只是這南淩裏頭,數得上名號的世家顯貴也就那麽幾家。

總不能直接跟外人說,是當今的長公主逛了青樓,跟一眾大臣百姓搶了妓子吧?這不僅損了皇家的清譽不說,只怕平日裏長公主那雪上加霜的人設又得蒙上一層灰。

正當池歡愁眉不展,絞盡腦汁兒之時,那頭的戰王悠悠地開了口,“我有位遠房外甥,名為戚月,乃家中長子,自幼性子頑劣,生性風流不羈……家中無人能管教,前兩月便將人送到了塞外由本王管教……”

聞言,池歡擡眸正視著面前的男人,直接問道:“戰王爺為何要幫我?”

只見那人淡然的抿了口茶,道:“本王在塞外時曾虜了名北淵細作,嚴刑逼供之下才知那細作常年潛伏在南淩京都內,且對南淩朝中各大官員尤為熟悉,經本王多方查探才查到這月香樓。”

池歡,“……”

“所以你打算替香香姑娘贖身,不是看上了她要納她為妾?”

聞聲,對面的男人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沉聲道:“本王為何要納她?”

池歡,“……”

她還以為戰王也抵不住美人香呢,沒想到這也是塊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旦旦,“……”

[宿主,直男一點的你嫌人家榆木疙瘩,儒雅一點的你嫌人家油膩……]

池歡,“儒雅?你是說慕容晉?”

[慕容晉被你扔在別院摧殘了大半個月,剛才去看他的時候人家雖然憔悴了些,虛弱了些,但不可否認人家長得確實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