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

第二天是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林啾啾在阿錚與瑟瑟的陪同下,前往青烏族的墳冢祭奠厭喜。

厭喜的墳在青烏族墳冢的最西側,因為一直有阿錚毓寧他們前來祭拜,並沒有呈現出讓人覺得十分荒涼淒楚的一面。樹枝做的墓碑前還有上一次帶來的祭品。

瑟瑟將那些祭品撤了,又擺上新的道:“厭喜媽媽,我們又來看你啦!”

她說著說著,眼圈兒竟倏地紅了。

厭喜雖然不是她的生母,但小時候一直幫忙照顧她,在瑟瑟心裏,她也如同她的母親一般,因此瑟瑟一直稱呼她為厭喜媽媽。

瑟瑟笑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道:“不哭不哭,今天可是個高興的日子。你看,誰來看你啦?”

瑟瑟往邊上挪開幾步,讓林啾啾得以跪下來。

“唔……厭喜、媽媽……”

面對一個陌生人的墳冢,林啾啾還不太習慣直接以媽媽相稱。於是她和瑟瑟一樣,以厭喜媽媽稱呼她。

“我來看你了。”

林啾啾從瑟瑟手中接過三根被點燃的細枝,執在身前對著厭喜的墓拜了拜。

她將厭喜的繡囊從山海戒中取出,與祭品一齊,擺放在厭喜的墓前。

那是厭喜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瑟瑟見了,不免驚訝:“弦歌,你不留著它嗎?”

林啾啾搖了搖頭:“不了。就讓它陪著厭喜媽媽吧。”希望她在天有靈,能夠得到慰藉。

阿錚與瑟瑟也在厭喜墓前拜了拜。

若是在平時,兩人還會在這裏回憶一下以前的舊事,陪厭

喜“聊聊天”,可是今日,阿錚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急著去做,很快站起身來。

他望著天空,神色意外地有些凝重:“差不多了。”

林啾啾在他身後道:“嗯。”

瑟瑟:“嗯嗯嗯?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瑟瑟一臉迷茫地看向他們,沒等到兩人回答,就覺得眼皮沉沉,意識模糊,身體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迅速躺倒在地上。

林啾啾及時地扶住了瑟瑟的肩膀,沒讓她摔到腦袋。

“只是普通的昏睡術,半個時辰之後自會蘇醒。”林啾啾解釋道。

“你……準備好了嗎?”

阿錚沒有回答,他擡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掌心。

他的指尖發冷,掌心卻是熱的。一如他的內心雖然會感到恐懼,但是想要完成的決心卻絲毫沒有動搖。

阿錚握起拳頭,對林啾啾笑了笑道:“走吧!”

……

就在阿錚與林啾啾趕往地洞的時候,裴恕也被莆淩請了過去。

莆淩顯然為今天見面的場合精心準備過,只見一張巨木林巨大的枝葉上,竟然赫然擺著一張人類用的棋桌。

莆淩坐在一側,對著裴恕揚了揚下巴道:“不知奉天君可有興趣對弈一局?”

青烏族不擅長棋類對局,他們連人族的房屋、習慣都沒有學來,又怎麽可能精通這種需要細密籌謀與布局的“遊戲”?

莆淩的意圖也不在於下棋,他只不過是要找個手段,能夠暫時地讓裴恕不在林啾啾的身邊罷了。

下了一會兒棋後,莆淩臉上得意的神色漸顯,似是漫不經心地提起道:“聽說弦歌與阿錚一起,去祭拜她的母親了?”

裴恕只看棋盤不看他,垂著眼睛低低道:“嗯。”

莆淩:“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想必他們已經祭拜完了吧。”

裴恕:“也許。”

莆淩:“奉天君就不好奇他們此時在幹什麽?怎麽弦歌還沒有回來找你?”

“啪!”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裴恕執棋的手勢很漂亮,尤其是落子時的氣勢,幹脆利落,仿佛一個殺伐果斷的劍修。

他緩緩地擡起眼,眼裏的寒芒像是寒冰利刃一樣直射過來,看得莆淩心裏一突。

他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手裏的棋子順勢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下。

“……”

莆淩立刻撿起棋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把腦海中浮現出的上一次交手時的狼狽畫面壓了下去。

“奉天君。”莆淩努力笑著道。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裴恕打斷:“你話好多。”

莆淩:“……”

裴恕:“你下得這麽糟糕,還有心思想別的嗎?”

饒是莆淩再不通棋藝,此時也看得出來,自己已被裴恕逼入絕境。

修為不如人,棋藝亦不如人。莆淩惱羞成怒,怒極反笑:“呵呵,奉天君贏便贏了,只不過奉天君贏了這一局,卻輸了另外一局,不知道值不值得!”

裴恕像是不知他意有所指,執起一子道:“是麽?”

如今時間已經逼近晌午,莆淩掐指一算,就算阿錚再慢,也應該得手了。

他給阿錚的藥,可是藥力最強的。有了它,就算林啾啾再不願意,也會與阿錚發生關系。有了它,即便是再孱弱的身體,也能順利懷上子嗣,讓血脈得以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