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人族不能有帝

靜坐在某個荒涼死寂的星球，楊玄手持那本半神族的典籍，腦海中卻在推算著那種祈禱儀式。

但根據他的經驗，這種形式恐怕象征意義的可能比較大，最終用來和半神溝通的，怕還是半神古語。

不過在這本書中，也記載了只言片語的半神族古語言，不知可不可行。

想要推算出完整的語言和儀式，那是不可能的，楊玄也並非想藉由半神來修煉，他只是想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的靈魂沉寂了下來，循著典籍中記載的方法，發出了那只有一鱗半爪的半神先祖所使用的聲音。

這放在其他人身上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楊玄卻不一樣，對靈魂的絕對操控權，讓他在與神明溝通的這件事上，占盡了便宜。

逐漸的，他似乎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好像是某種奇異的力量氣息，卻不穩定，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人，發出了最後的低吟。

楊玄心中奇怪，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力量氣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身形好像隱入了雲層之中，開始變得模糊。

慢慢的，他發現自己似乎是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片虛空，無星無月，上下左右四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但楊玄卻感覺到，在他的正前方，似乎有著什麽東西存在。

楊玄將他的神念散了出去。

這時，他終於看清了。

在他的面前，竟有一個灰蒙蒙的氣團，正緩緩飄動，動作緩慢至極，如同垂暮的老者。

但吸引楊玄注意力的絕不是著氣團本身，而是一圈一圈纏繞在它身上，另一頭沒入了虛空的黑色鎖鏈。

楊玄的眼睛眯起來了。

這鎖鏈他見過很多次，但卻覺不如這次來的讓人震撼，讓人震驚。

你能現象一個如星辰般巨大的氣團，被那黑沉沉的鎖鏈纏繞，如同囚徒一般的場景嗎？

在見到此情此景之前，楊玄絕對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瞬間，楊玄疑竇叢生。

他之前已經證明，黑色鎖鏈與天狼族的狼神有關，但如今看來，恐怕他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這鎖鏈的主人恐怕是另有其人。

小小一個狼神，怕是還無法控制住比它本身還大的能量體。

觀察了一會，楊玄嘗試著去接近那灰色的氣團。

但，在那氣團的外面，卻有一層似有似無，淡墨色的力量，完全隔絕了他的神念，使得他無法與氣團做有效的接觸。

楊玄心中一動。

這淡墨色的力量，他不久之前才似乎見到過。

在黑雲星，也是這詭異的力量，隔絕了他的神念。

又觀察了一陣，為了不打草驚蛇，楊玄並未再次嘗試，反而是悄悄退了出來。

孤寂荒涼的星球一如既往的寂靜，頭頂的星空時不時的有流星劃過。

楊玄眼神閃爍。

這一刻，他莫名想起了黑雲族那位已經失去聯系的神明——黑暗神。

他有一種感覺，似乎著黑色的鎖鏈，怕是與那黑暗神，又撇不清的聯系。

思索了一陣，他又想到了人族。

如果半神族也曾經有過信奉的神明，那麽是不是說明，人族也曾有過？

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必須回到人族，去看看。

想到就做，楊玄也不停留，長身而起，身化流光，直接消失在星空之中。

……

人族，皇庭九衛之一的月渡星之上，方榮軒屹立在一座白石高塔之上，呆呆的看著天空。

星空還是那個星空，只是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看不懂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握之外，這種無法掌控未來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極為不舒服。

他發現，自己萬年來的布置，似乎正有著落在空處的趨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雲開花現的那一天。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他感嘆了一句。

星空中有人接話：“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方閣老倒是好雅興，只是這最後一句行人莫問當年事，卻不知是在提醒自己，亦或者在提醒楊某？”

方榮軒一愣，眼睜睜的看著星空中的一顆星辰落下，落在他的面前，化作了楊玄的樣子。

方榮軒愣了好大一會，才苦笑道：“竟然是天玄大帝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哦不，我是否應該稱為玄聖？”

楊玄笑笑，他剛進入皇庭星的範圍，就發現方榮軒在這裏喟然長嘆，便忽然想到，也許他知道一些人族辛秘也說不定。

“稱呼隨便，方閣老喟嘆千古，雅致倒是十分雅致，只是這題中之意，楊某倒是不明白了。”

方榮軒神色復雜的看著也楊玄，當日第一次見到楊玄之時，他絕對想不到，楊玄竟然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到了這種程度，快到他所有的謀劃，都追之不及，絕對是大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