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悲傷幽靈

唐奇和詹森等人都以為，貝倫森領導的第五小組，會對沃爾斯曼進行“記憶讀取”。

在許多人的印象中，這都是非常殘忍的事情。

但隨著那些儀器不斷被拿出來，眾人紛紛驚覺，並沒有這麽簡單。

這一刻的沃爾斯曼，完全被科技感十足的機械包裹了起來，那些觸手似的管子，都連通著一個笨重的屏幕，在屏幕的後方，是一個精巧的手搖式發電機。

當一位特工，啟動發電機，旋即屏幕跟著亮起時。

驀地，唐奇眼底，幽光湧動。

“是一件奇物！”

唐奇腦海，剛生出這道念頭，同時準備凝視時。

屏幕上，伴隨著電流音，一顆鮮紅的骷髏頭倏然出現。

它的上下顎動了幾下，旋即發出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開始判定！”

這聲音一落下，卻見屏幕之內一道道無比真實的畫面開始閃爍，俱都與沃爾斯曼有關，直接從他的嬰兒時代開始，各種片段掠過，淩亂而龐大，卻正好窺視了他的一生……

此時，貝倫森的聲音忽然傳來。

“這是聯邦編號GX-1315的奇物，它的名字是人腦放映機，首次發現是在聖鷹巢市一座廢棄電影院中，它的作用是將人腦中儲存的大量記憶提取，進行剪輯，制成獨特電影，在制作時，可指定關鍵信息以及視角，同時還附贈一幅精美海報。”

“但使用它，必須先通過判定，經過聯邦實驗室的數百次實驗，最終認為，只有真正邪惡的人類，才能具備被制成電影的資格。”

“情報人員判斷，沃爾斯曼，足夠了。”

仿佛就是為了印證貝倫森的話，那屏幕內畫面最後定格，是一雙無比恐懼的眼睛，隱隱倒映出唐奇的身軀。

“通過！”

“呼~”

急促的滴滴聲響起時，一位特工，驀地出現在屏幕前，雙手如同幻影，開始敲打鍵盤。

看情形，似乎是在輸入信息和視角。

可怕的速度，讓唐奇也忍不住側目。

頂級的鍵盤俠！

唐奇心底，剛騰起這個惡趣味的念頭。

那屏幕裏面，諸多畫面以更快的頻率閃爍起來，一些畫面翻騰，一些畫面被剪切，最終屏幕的所有角落都被一幅恐怖海報所占據，男主，毫無疑問是沃爾斯曼。

他的巨人身軀，占據大半區域，猙獰而痛苦的臉，身上被灑滿了鮮血，強壯的雙手扯出自己的心臟，大口大口的啃噬著。

“血腥巨人！”

電影的名字掠過去之後，正式開始放映。

……

“呼”

重新亮起燈光的會客室內，唐奇吐出一口氣息。

他忽然有種參加了“電影首映禮”的感覺，新奇，又有些震撼。

詹森和拉斐爾兩人，也都是一樣的神色，倒是威廉·馬歇爾先生，依舊保持著古板的面色，偶爾瞥過去的一道目光，才顯露出感興趣之色。

調查局一方，特工和研究員們，同時開始拆卸機器和撰寫報告。

剛剛放映完畢的電影，證明了唐奇之前的情報是真的，而且更加詳盡，因為提前輸入了關鍵詞，那件喚做“人腦放映機”的奇物，直接過濾了其余無關緊要的畫面。

整部電影，只在開頭描繪了他從底層奮鬥上來的過程，之後便圍繞著他如何獲得“天使藥劑”進行。

諸多驚人的畫面，以及隱藏的真相，隨之出現在眾人眼中。

當機器收起，唐奇、貝倫森以及威廉·馬歇爾各自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目中的凝重之色，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兇險。

根據沃爾斯曼的記憶，天使藥劑的擴散速度異常迅速，密凰市甚至都不是最嚴重的。

這裏，並非是第一試點。

唐奇之前的預感是對的，這件事，女巫學校、古堡局，或是貝倫森的第五小組，都沒有資格和實力單獨解決，這是一件必須上報聯邦本部，乃至於要通知教會的大事件。

貝倫森沒有久留，與唐奇和威廉·馬歇爾簡短商議一番之後，帶著沃爾斯曼以及特工們離去。

古堡局的三位，同樣快速離開。

雙方，都將開啟隱秘而全面的調查，古堡局將在密凰州內，將有關“安德森夫人”的一切都挖掘出來，尤其那張天使網絡，沃爾斯曼這種新崛起的黑幫大佬，只是網絡中的小角色。

很難想象，到底有多少諸如“約瑟夫·道奇”這樣的大人物，服用了天使藥劑。

再擴大到整個聯邦，又有多少人？

作為幕後黑手的萊克特，如今又有多麽強大？

每一個問題，都無比棘手。

不過既然官方已經知曉，想必很難再釀成不可控的大災難了。

“正式的大圍剿之前，肯定會有一段緩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