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窮鬼無所畏懼

老龍陷入了對過往的懷緬當中。

“當年龍族衰落，龍宮四分五裂，而我因為觸犯天條，被玉帝流放到這個該死的地方。雖然這個地方的時間對於外界來說是停滯或遲滯的，但進入這裏的生命，同樣需要吃喝拉撒，照樣會老化。我一度征服了12條空間走廊，依然被困在這裏……”

敖己說著一段明顯跟王昊了解的神話有所出入的故事。

不知這是平行世界的鍋，還是別的什麽，王昊不覺得老龍在騙他，而是在奇怪，為什麽一條實力如此蠻橫的真正龍子，居然搞不定這個世界。

很快，老龍回答了。

“起初我以為，這個世界是各個神系角力暗鬥的修羅場。只要放開手腳打了對面的敵人，就能獲得玉帝的青睞，回到天朝世界。為了擊殺一條強大的西方冰龍，我不惜身受重傷，但最後，我花了五年時間證明我自己錯了。”

“錯了？”

“對！當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打開了這座城市最下方的【流沙之門】，探到這個空間的絕密後，我只被冷冷地砸了一句‘孽龍’，就被打回來了。所以在接下來這一萬年，我成了這座城市的一部分。”

絕密？

王昊陷入了沉思，顯然老龍不想說，或者不能說出這個秘密，他轉而問：“收徒？”

“嗯。這世界不時會有天朝人流落或者被流放到這裏。走運的話，他們可以活著來到流沙城。我所做的就是教他們一些武藝或者技能，增加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機會。”

“有效果？”

“應該，算有吧。”

“算？”

老龍陷入了回憶中：“最近一次是688年前，我收的一個弟子。那是個機靈又充滿魅力的小夥。他在我這裏學到不少東西，然後幫一個金發妹子成功離開了這裏。我不知道他後來如何，我至少獲得了我想要的東西。”

“可以說麽？”

人形的老龍搖搖頭。

“前輩，既然你們這裏開門收徒，我可以拜入你門下麽？”

老頭子看著王昊那張傑森·莫瑪的臉，感知了潛藏在王昊皮膚底下的深淵之鎧，再次搖頭：“我這裏只有三條規矩：非炎黃子孫不收，窮兇極惡之徒不收，帶藝投師者不收。”

“我……”

“前兩條算你過了。但第三條，說什麽都不行——就算你的靈魂是天朝人，但你的身體不光使用亞特蘭蒂斯一系的力量，還有著那邊的海王血脈，跟我龍宮一脈相沖突。”

王昊眼裏的神光暗淡下去：“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不過，我還是可以幫你的。”人形的老龍伸出修長幹枯的手指頭在半空一劃，王昊頓時感到一束神念射入自己的精神海，借助系統提示，他赫然看到一大堆技能列表。

上面全是亞特蘭蒂斯一系的武技、魔法甚至有兵種解鎖服務提供。

每一項後面都明碼標價，采用的售價單位是【救贖點】。

神奇的是，王昊發現自己竟有12306個救贖點。

“這【救贖點】是……”

“你和你的手下，擊殺的墮落者獲得的。你幫其它神系清理門戶，同樣可以獲得為諸多神系公認的救贖點。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硬通貨。在不同神系中，它的叫法不同，以天朝人的角度看，你也可以叫它【功德點】！”

王昊霍然一驚。

龍族行雲布雨調和天地，可以是功德。

人類除魔衛道，也可以是功德。

這就有點內味了。

老龍繼續道：“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等你變強了，你就知道，救贖點不一定能救你出這個鬼地方，卻至少可以讓你身上的詛咒變輕。到了一定級別，要想保持低詛咒狀態，你每時每刻都要消耗大量的救贖點，你在這裏呆的越久，消耗就越大。”

聽了老龍的話，王昊果然在清單末尾看到了【詛咒減輕】的選項，僅僅是將詛咒減輕到只扣60%屬性的狀態，就要5萬點。

進來血腥競技場這麽久，王昊意識到這裏的殘酷和競爭，各路英雄都是被封印了力量丟進來。屬性狂削之下，誰削得少一點，就多一分勝機。

如果有選擇，誰想打爛仗？

就算明知道高級會扣【救贖點】更厲害，即便如此，也是個盼頭啊！

王昊不禁心血澎湃，直到這一刻，他才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

老頭掏了根煙鬥，挑挑灰，愜意地開始吞雲吐霧：“小友，別怪我收你的救贖點。老頭子我的日子也不好過，肯定要扣你一點當做抽頭。不過你可以信我，至少我這裏的貨，都是我親自弄來的，除了貴，就沒有其它任何缺點了。”

王昊在視網膜上飛快來回掃視。

這老龍，這麽久下來，都不知弄死了多少亞特蘭蒂斯一系的強者。技能、魔法、血脈等東西，種類如此齊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敖己才是亞特蘭蒂斯的太上長老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