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9章 逆天通冥

殺!

戰!

大楚混亂,喊殺聲震天,硝煙混合戰火,蒙著血色的雲幕,遮了浩宇星空,蒼生的抗爭,慘烈到無人性,南楚的雄關,堆滿了屍與骨,染滿了血與淚,點綴著那片大好山河。

“出來,給我出來。”

伴著動蕩的轟隆,葉辰的嘶吼,亦是歇斯底裏,北方的戰爭,南方的平靜,成鮮明對比,相同的是,皆融著鮮血。

嗡!嗡!

通冥的石棺嗡動,一寸寸升出地面,每升一寸,他之聖軀,便炸滅一寸,璨璨筋骨曝露,也難擋通冥反噬,未等石棺升出一半,他肉身已極盡崩滅,只剩頭顱和元神體在支撐。

“吾是太高看他了,還是太低估你了。”冥帝頗是無奈道,雖知通冥帝荒極其艱難,卻不知這般艱難,一尊準帝聖體,竟都拼的如此慘烈,連元神真身體,也開始分崩離析。

帝荒不語,眉宇也緊鎖,他已將自己的威壓,斂到了無形,連聖體血脈和本源也隱藏,以降低葉辰通冥他的難度。

誰曾想,縱他這般做,卻依舊難助葉辰通冥,連他自己都不知,他這尊大成聖體,竟如此沉重,準帝聖體都搬不動。

“出來,給我出來。”

葉辰又嘶吼,僅剩的肉身頭顱,也血淋淋的,猩紅的雙目,有鮮血淌流,視線都模糊了,每將石棺通冥一分,他的頭顱,便炸裂一寸,神海嗡嗡隆隆,時刻都有崩滅的可能。

“做不到,遠遠做不到。”身側的羽化仙王,緊皺眉頭。

除了兩至尊,他乃這帝道通冥唯一的見證者。

身為巔峰準帝,他眼界自是毒辣,照葉辰這般慘烈的度,不等通冥出帝荒,便會身死道消,徹底的身毀神滅。

何止冥帝小看了帝荒,他一樣小看了那尊大成聖體。

帝荒太強,強到連一尊準帝級的聖體,都難撼動他。

帝道的通冥,葉辰也僅僅具備了通冥的資格,卻遠遠未達到,將帝荒通冥出來的實力,不是葉辰太弱,是他帝荒太強,真就是一座八千丈巨嶽,不是隨便哪個螻蟻,就能搬動的,縱準帝聖體也不行,此乃先天的法則壓制,難以逆轉。

想到此,仙王一聲鏗鏘,“莫再強求,撤通冥。”

“出來,給我出來。”

葉辰置若未聞,一聲聲低吼,自靈魂,獨有一份聖體的倔強,蒼生的希望,也便是他的執念,死也要拼一把。

“你還有機會,切莫胡鬧。”仙王冷冷道,已做好打斷通冥的準備,可不想聖體一脈的傳承,因這通冥而葬滅。

至於他口中的機會,並非安慰,而是事實。

要知道,葉辰只跨過了準帝之門,並未渡劫,一定意義上講,他並非完整的準帝,但若渡了準帝劫,那就不一樣了。

荒古聖體比肩大帝,自有它的特權。

此傳承不同其他血脈,它進階有準帝之門,亦有準帝天劫,如旱疆帝子和戮天帝子,他二者的準帝之門卻僅天劫。

劫數亦造化,可涅槃蛻變。

葉辰渡劫與否,前後乃不同級別,所以說,這便是葉辰的機會,渡了準帝天劫,才更有希望通冥帝荒,而非此刻無畏送命,只需他活著,便是最大的希望,諸天有翻盤的機會。

他的話,葉辰哪能不懂。

然,這個機會,所付出的代價之慘烈,他也是心知肚明的,整個諸天的蒼生,根本就撐不到那個時候,會被洪荒大族,殺到全軍覆沒,一個準帝劫,他等得起,諸天等不起。

“娘親,我想爹爹了。”

“靈兒乖,莫回頭看。”

驀然間,這樣的話語,在他耳畔響徹了。

那是葉靈和楚靈,他的妻子和女兒,染著嫣紅的血,死守在南楚城墻,一個為父親,一個為丈夫,撐起了一片天。

葉辰身顫,能隔著無數萬裏,望見南楚雄關。

他的妻子們,至此刻都未回,未回看一眼她們的葉辰,留給丈夫的,僅是一道道血色的背影,生怕那一瞬的回眸,擾了他執念的心境,為此,只為他苦苦守著那座南天門。

歷史的一幕,總是那般驚人的相似。

有個可憐的希望,名為葉辰,無論前世今生,總有無數的先輩,無數的後輩,義無反顧的擋在他身前,甘願為他護道,甘願為他粉身碎骨,縱知飛蛾撲火,依舊前仆後繼。

無數的背影,只為告訴他一句話:人在城墻在。

“諸天氣運,浩然長存。”

蒼生的嘶吼,怒動乾坤。

千瘡百孔的南楚城墻上,綻起了一朵朵血花,比彼岸花更嬌艷,那是諸天人的自爆,拉著成片的洪荒人葬身,以此方法,在南楚邊界,為大楚第十皇,鑄起了一座血色的長城。

啊!

葉辰哭了,這聲咆哮,融著血與淚,驚顫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