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仁義禮智不如拳

直把王學勤揍得口吐鮮血,那兩個仆人才停下手,一個人俯下身,在王學勤耳邊大聲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們也不知道那兩個老家夥被弄哪去了,可能是亂葬崗,可能臭水溝,也能早就進了野狗肚子了,你這個廢物想逞能?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仆人大笑著離開,苗芳與兩個孩子哭得不能自己,王學勤腦子亂哄哄,一股滔天恨意從他胸膛中竄起,他咬牙低吼一聲,如豹子般迅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撲到了那個仆人身上,狠狠的朝那人的耳朵咬了下去!

“啊!”

仆人發出了如殺豬一般的吼叫,鮮紅的血從他耳中流了出來,院子裏其他的人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到了,望著狀若癲狂的王學勤,有很長一段時間,誰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學勤讀書二十幾載,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動手打人。

撕扯下那人一只耳朵,王學勤隨手抹去自己嘴角的鮮血,抱起孩子,拉著苗芳,猛地沖了出去,直往臨河村方向跑去。

苗家宅院中,反應過來的人象征性的往外追了兩步,又退了回來,趕緊找大夫為那被咬掉一只耳朵的仆人療傷。

王學勤憑著心中的一口氣,帶著苗芳他們一只跑到了後山上,這才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相公,相公!”

苗芳看著慘白著一張臉倒在地上的王學勤,頓時嚇得不行,連連喊了幾聲都不見響應,舉目四望,春寒料峭,四下無人,她紅著眼眶,用力的拖起王學勤的身體,讓自己的孩子跟在自己身後,一步步朝不遠處一個洞穴走了過去。

王學勤身上本就有傷,這次又被仆人一頓打,早先要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紅的血沾染了臟汙的衣裳,更顯狼狽。

苗芳從冰冷的河水中取來清澈的水,一點點為他清理身上的傷口,兩個孩子蜷縮在一旁,小小的,看得人心酸。

王學勤從一片混沌中睜開眼睛,他已經有所預料,睜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又來到了那巨大的輪盤之下,如上一次一樣,他疲憊的靠著輪盤躺了下來,什麽也不去想,在夢中睡了下去。

王學勤一直昏睡了三天,他在苗芳滿心絕望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太陽破曉,山間薄霧繚繞,兩個小小的孩子蜷縮在自己的身邊,不遠處,苗芳佝僂著背,正在費力的點燃一片有些潮濕的柴火的。

王學勤一點點站了起來,把身上的衣裳蓋到兩個孩子上面,一步步走出山洞,他才看清了,苗芳身前的柴火上,是兩個有些幹癟的紅薯。

聽到身後的動靜,苗芳驚訝的回頭,在看到王學勤的時候,臉上有過短暫的空白,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撲到了王學勤的懷中,被自己的相公緊緊的抱著。

“你嚇死我了。”苗芳眼中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你終於醒了,真的嚇死我了……”

“有你們在,我怎麽可能不醒?”王學勤抱著苗芳,感受著自己妻子瘦弱的身體,憐惜之意頓生,“夫人,真的,辛苦你了。”

苗芳笑著抹去眼角的淚:“有你們在,我就不苦。”

王學勤家中的土地、房屋全部被李家人占據,經過苗家那一鬧,臨河村是決不能回去了。

“等我身上的傷好一些,我們就去後山的慶安嶺躲一陣,那裏有吃的,也有喝的,我小時候隨父親在裏面能生活十多天。”

夜裏,王學勤與苗芳依偎在一起,輕聲說著話。

“好。”苗芳順從地說道。

“等避過這段日子,我就帶你們離開這裏,去其他的地方。”

王學勤望著山洞外茫茫的黑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讀書的時候,王學勤也讀過一些醫藥類的書籍,對於山上的草藥有些認識,每天清晨,他都會去後山尋找能夠療傷的草藥,有時候會帶回來一些薯類的食品。

一家人在山洞中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卻也別有一番溫馨的感覺,外面的壞人再多,經歷的噩夢再多,現在也打擾不到他們了。

這天,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的王學勤,背著一個破舊的背簍,再次朝後山走去,結果兩個孩子也都吵著要跟著去,苗芳笑著對王學勤道:“讓他們去跟著玩玩吧,這兩個小家夥是無聊了。”

“好吧,跟著爹爹,要聽話知道嗎?”王學勤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道。

“是!”

望著一個大人兩個孩子離開,苗芳將山洞整理了一下,就開始清理昨天王學勤帶回來的吃的。

日頭來到頭頂,苗芳做好中午的飯,坐在山洞外,一邊縫制小孩子的衣服,一邊望著遠處的山嶺,面上表情恬靜而美好。

“喲,小娘子,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