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內戰

10月3日,早上八點。

雖然是夏季最後幾天,但哈倫斯高地依早早的便烈日當空,

高地上的一切都好似如同往常一樣平靜。

北方,西斯特領和北部官道交接處的一條小溪旁的草地上,卡瓦爾堡近衛軍巡邏隊正在例行巡邏,他們今天如同往日一樣打馬走在溪水高地岸邊的草地上……

綠油油的嫩草在馬蹄的踩踏濺射出點點綠漬,留下一排清晰的腳印。在清澈的溪水邊的岸堤上,巡邏的騎手們翻身紛紛翻身下馬在老兵的帶領下,提著水壺向著溪水邊走去。

附近隆起的小山坡上滿是野生漿果,幾位年輕的士兵的跑過去摘了一些回來分給他們的同伴。這種時候是這群巡邏士兵每天最輕松的時候,他們吃著半熟發酸的漿果,躺在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曬著早晨慵懶的太陽光線。

“我想一整天都待在這裏。”一位年輕的新兵語氣裏帶著追憶的感情,“每天這個時候都讓我想起的我的家鄉。”

“你是在想念你的老婆吧。”旁邊的獨眼士兵推了推他的肩膀,“這樣的生活偶爾過一過還好,要是每天像這樣子我非得瘋掉。”

“你只懂得把你的薪水交給凱德鎮的妓女。”旁邊一位軍官模樣的中年人望著獨眼士兵,“你應該學學波特,把你的薪水都寄給你的老婆,你的老婆和孩子在需要那些錢。”

“得了吧,再多的錢也改變不了我家庭的命運。”獨眼士兵不屑的撇撇嘴,“等我戰死後他們會得到比我薪水多得多的錢,我的母親就是用我父親的撫恤金我養大的,我們就是這麽一代一代活下來的。”

他的語氣顯得無所謂,但也充滿中一種對先是的無奈和妥協。

這些話讓周邊本來正在享受難得愜意早晨的士兵都回憶起不好的過往,一時間都陷入到沉默中。

軍官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麽,但明他顯不是擅長遊說的人,張開嘴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於是,他只得悶聲蹲下身子打水,不過,他剛蹲下的身子又猛然彈起,對著左右吼道:“有大隊士兵正在急速行軍……快!上馬!”

陷入不好回憶中的士兵們齊齊看向他們的長官,

“快!快!”軍官怒吼,扔下水袋就往高處堤岸上的坐騎跑。

這時,大地開始出現輕微的震動,老兵們紛紛反映過來拽著旁邊的新兵就往高處各自坐騎狂奔。

岸堤上,巡邏隊軍官舉著小隊中唯一的瞭望鏡觀察著河對岸西斯特領的情況。

只見,在不遠處一座農場外的大路上,成建制的兩列軍陣在旌旗飛舞中向小溪方向急速前進。更要命的是,其軍列左右兩翼至少五百騎兵正在奮力狂奔,每秒都在拉近和巡邏隊的距離!

“快!備戰!”軍官臉色大變,“波特,帶著這裏的消息去哨塔,其他人……”

“嗖”一支閃著青光的魔法箭貫穿軍官的咽喉,讓他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得出來。

“你快走!”獨眼士兵取下戰馬身上的一面盾牌扔給旁邊波特,“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哨塔的長官們!”

“好……好的。”波特被動的接受著命令。

“快走!”獨眼軍人幫著新兵拉轉馬頭,並狠狠的甩了一擊軍鞭在對方坐騎身上,戰馬飛奔間他轉過頭抽出馬鞍上架著的長矛,對左右袍澤大喊道:“讓這些該死的鄉下人見識見識近衛軍巡邏隊的實力!”

“嗖”魔法箭再次襲來,直接對著接過指揮權限的獨眼軍人!

“叮”但這一次被士兵們開啟了盾牌上的魔法盾。

“沖鋒吧,逃跑只能死路一條!”獨眼軍人對身邊的袍澤笑著聳聳肩,然後高舉著長矛,“想好你們的遺言,迎接我們的戰場!”

言罷,他搶在最前面發動了沖鋒……

十分鐘後,

溪水邊這場小規模遭遇戰便宣告結束。

對於對岸龐大的赫瑞恩領軍陣來說,這場戰鬥就像一片小樹葉掉入溪水中掀起的漣漪那般不起眼。

半個小時後,

赫瑞恩領貴族率領的大軍抵達近衛軍在北部官道的前線哨塔。

雖然哨塔得到了警報,但奈何兵力不足,而總部遲遲沒有派遣援兵。一個小時後,依靠哨塔防線抵抗的一百近衛軍士兵在全軍覆沒!

……

上午十點,茜拉-馬恩在近衛軍駐地簡陋的辦公室內,召見了駐地駐守的第一兵團兵團長格羅非洛騎士、參謀長普魯特男爵以及北部官道政務官賽克-馬拉。

當兩個消息從軍情處專員埃爾頓軍士口中說出的時候,辦公室內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管是赫瑞恩堡貴族的大軍壓境,還是格裏克爵士的身亡都讓他們難以相信。

“班恩-洛克頓難道瘋了嗎?他怎麽敢刺殺格裏克爵士,這相當於直接同卡瓦爾堡宣戰!”參謀長普魯特男爵難以置信的說道:“難道他真的以為就憑借這段時間聚集的力量就可以正面挑整個克魯領?”